雪皑皑的小虹螺山上,银装素裹,分外妖娆。高高的白杨直冲云霄,挺拔的松树迎风而立,萋萋的荒草和满目的荆棘之间,狍子野兔自由地追逐着、跳跃着,在属于他们的世界里,发出一阵一阵欢快的叫声。它们永远不会想到,在不远的地方,几支黑洞洞的枪口,早已对准着了它们。
一阵枪响过后,王魁和家丁们出现了,刚刚还活蹦乱跳的生命,变成了他们的战利品,一地的洁白,被大片的鲜血掩盖。
“老爷快看快看,前面有一只狐狸。”一位家丁低声说道。
王魁蹲下身去观瞧,在他们的前面,果然有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走路摇摇晃晃的,像是喝醉了一样。王魁二话不说,端起手中的洋枪,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没有打在白狐的身上,却激起了一地的白雪,白狐急忙奔逃,躲进了茂盛的树丛。
“给我追!”王魁猛一挥手,众家丁端着洋枪疯狂而上。
醉眼迷离的白狐拖着踉跄的脚步,努力躲避着疯狂的追逐。它不相信,昆仑山上苦修的道行,会躲不过猎人的眼睛,它更不相信,这座陌生的山林,会成为它最终的坟墓。
此时的白狐,腹中翻江倒海,眼前天旋地转,平日里呼风唤雨、震天撼地的的道法,在烈酒面前,统统无法施展开来。远眺渺渺的昆仑,白狐不禁仰天长叹:“我命休矣!”
“狐狸在这,狐狸在这!”随着家丁的几声叫喊,野狐瞬间被围在了中央,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野狐。
野狐用尽全力,发出一阵悲鸣。
在朔风凛冽的冬季,在皑皑白雪的山林,这声悲鸣足以让整个山谷的生灵震撼,却丝毫没有触动这群手握洋枪的人心。在他们的眼中,这身洁白美丽的狐狸皮,比什么都珍贵。
枪声再一次响起,鲜血从野狐的身上汩汩流下,一声呜咽之后,野狐转身,跳下了万丈悬崖。
在这座人迹罕至的深山,在这个寒风刺骨的冬季,在这个冷酷残暴的人间,在这个无情无义的世界,一只修炼了整整六百年的狐仙,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后的一滴鲜血流尽。
此时的十殿阎罗早已火冒三丈,不等阴阳铜镜里的景象停止,便猛拍手中的惊堂木:“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白狐不必悲伤,我定替你讨还公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道来。”
胡一峰含泪叩首:“他让我尸横山野,我让他白骨见天。”
阎君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判官,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判官急忙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