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道长当然知道这只是推辞。
“这一年来,他们对你做的事我都时有耳闻,只是平心而论,我自己也有私心,晴儿痛失夫君,我就这么纵容了她。”
“确实对不住你。”
郁庭楹和他没什么关系,便双手抱臂,小声嘟囔。
“切,根本就是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道歉不行了。”
既然知道不公,为何不制止?若是今日她不扯破这层纱布,怕是这群人包括他的师父,都会一直装傻吧。
“弟子从未怪过师父。”
“既如此,这里便永远是你的家。”
沈鹤朝着弦月道长跪下拜了几拜,随后转身又看了一眼这个小道观,随后便朝着郁庭楹一笑。
“走了。”
郁庭楹连忙跟上,只是在下山的时候,一路上都是气呼呼的。
沈鹤什么也没从道观中拿走,孑然一身。
此刻见她如此,本来自己心中的那股子惆怅也都没有了。
“你怎么这么气?”
怎么比自己还要生气?
郁庭楹微微侧头。
“当然是替你不值,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让你当了这所有人的出气筒。”
“偏生这个道观里还没有一个人站在你这边,也只有将事情挑明之后,才会假惺惺的对你道歉。”
郁庭楹忽然停了下来,沈鹤一脸奇怪的往后边看过去。
只见她看了看周边,忽然看到一株结着果子的矮树,便走上去一脚踢上那株树木。
刹那间,树上的果子顺着往下哗啦啦的落。
“我真的是越说越气,必须找个可以出气的东西。”
沈鹤实在没忍住轻轻笑了一下,随后又看向地上孤零零的躺着的一颗果子。
眼神中又涌上来一些思绪:“你看,任何人生气都是需要一个发泄口的,只是他们把这个出气口,当做了我罢了。”
郁庭楹一愣,随后看向即刻转身的沈鹤,莫名的自己的心好像就被揪了一下。
她皱着眉头走上前去,也不好说什么,这是心病还是需要她自己走出来。
只能简单说一句:“莫要这么说,你已经很优秀了,是那群人不识货。”
沈鹤一笑。
“不过今日郁姑娘能够站在我面前,我很开心,这是第一次,有人替我挡住那些腌臜话。”
郁庭楹耳根微红没说话,只是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