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把邵瑛武的外套给顺出来。那身外套应该挺值钱的。她心里堵得慌,还能再回去给他当助理吗?如果没有意外,现在应该在火锅店里涮着牛肚,而不是在这儿挨冷受冻。
大约十几分钟后,车里渐渐暖和起来,想必是火车里开了暖气。赵乐自娱自乐地想,总不能是有人在火车里烧烤。
“南方就只有这个地方和高档酒店里有暖气了……”她抱紧自己,窝在火车的座位里,闭着眼睛,任由自己随着火车浮沉。
睡一觉吧,醒了就到了。
凌晨三点钟,她被同样睡眼朦胧的乘务员叫醒,火车到站了。她恋恋不舍地在火车门口站了许久,直到冷风把自己灌醒。双手插进口袋里,哆哆嗦嗦地往前走,看见同时下车的旅客都打车走了,她才想起自己没有提前叫车,更重要的是——她把手机给扔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力更生,男耕女织……”脑子冻成雪糕的赵乐走路跟个瘸子似的,一旁熬鹰的大仙儿小仙儿捂着军大衣蹲在路旁边看她笑话。赵乐心想至于嘛,这才秋天。等她穿过了黑灯瞎火的出站路段到了有路灯照明的市区,才看见地上湿漉漉的。
“原来这儿也下雨了。”
南方的雨是磨人的妖精,往往伪装在风里,一层一层地剥皮入骨,冷得灵魂都在发抖。
她沿着熟悉的街道往下走,两边的路灯不知是坏了还是为了省电,细细碎碎地亮着。赵乐抬头看了眼天空,月亮也不稀罕出来亮相。倒是不远处一簇簇的灯火通明,她不由得轻笑出声,加快脚步,像那不夜城赶去。
“月光墟,月亮都没出来还开什么档!”
临到入口时,她听见有个细尖声音叫骂:“刚刚雨下那么大,我那些翡翠珍珠差点就遭了殃!天公床上不如意,跑下来坏我们民间福气!”
“呸呸呸——福婶你这张腌臢嘴,自己生意不好也不要咒天公!免得祸害到我们这些无辜百姓。天公在上,保佑我们赚大钱!”
“就是——我看是福婶自己床上不如意,生意也不景气。我看你今天没客人了,收拾东西回床上找你家福叔吧!”
赵乐听得心里好一阵爽快。这些个带着乡音的下流话,她听了好多年,自从去了大城市,整个人的嗓子跟得到了净化似的,一句脏话都不会说了。她一瘸一拐地凑上去,那尖细声音的女人一头紫红色的卷曲短发,蓬松得像个变了质的西兰花。赵乐对这头变质的西兰花充满了怀念之情,她用本地的乡音叫她一声。
“福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