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便慢慢踱步至牢房门前,阴阴笑道:“慕华文锦,嗯,深通兵法,身手了得,你不是挺能打吗?你不是连我儿子也敢打吗?今番在牢里,让兄弟们好好陪你玩玩。”
文锦不屑,傲然问道:“听说你是南人祖逖之后?”
祖震岳得意洋洋,仰头答道:“祖逖正是先祖!”
文锦轻蔑地笑了:“前人何其英豪,后人鼠辈昭昭!”
执金吾噎住,气愤难当,喘着粗气便疾步往外走,出门前,对牢头挤眼示意,牢头点头回应。
中午无人送饭,文锦也不相问,只于床上假寐,牢头带着四名狱卒突然闯进来,将文锦按在床上,文锦欲反抗,几名狱卒甚是力大,加之午饭未吃,气力不继,便被按定在床。
牢头挥动皮鞭,另一名狱卒手执藤条,雨点般便打在文锦身上,顷刻之间,文锦后背衣开肉绽,皮肉模糊,血红一片。
文锦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晚饭前,牢头如法炮制,再来一遍,见文锦毫不讨饶,牢头低声嘲笑:“算你是条硬汉,下午只是开开胃口,晚上请你吃大餐。”
文锦扭头看了他一眼,忽然阴森森说道:“我今生必杀你这恶贼!”
牢头吓了一跳,挥手示意狱卒加大力道,文锦咬牙硬挺,渐渐意识模糊,不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旁边牢房的犯人起初不以为然,黑狱私刑,每日皆有,但似文锦这般,受如此重刑而一声不吭,从未有过。
便有人轻轻叹了一声:“好汉子!”
旁边就有人附和:“好汉子!”
很快,所有犯人齐呼:“好汉子!好汉子!”
牢头吃了一惊,回头喝骂:“闭嘴!你等也想吃开胃菜吗?”
呼叫声却越来越大:“好汉子!好汉子!”
牢头无奈,怕激发监狱暴乱,只能挥手命停。
文锦迷糊一觉,睡到半夜,突感后背似有重物压身,摩挲皮肉外伤,疼痛不已,他以为梦魇,随即感觉呼吸不畅,喘气不继,胸口如压大石。
黑布袋!
他心中一惊,以前只是耳闻,不曾想这等狱中酷刑,竟被施于自己之身——黑狱之中,狱卒将犯人手脚捆绑,反绑于床,而后将填满黄土之布袋,压于犯人背上。
犯人又困又累,若就此睡去,便不复见第二日之黎明。
而死者身上,毫发无损!
文锦知道厉害,便运足精神,抵御潮水般袭来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