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接驾的,竟是郡马范渊宁,他怎么在这个紧要关头回来了?
冯保保将自己的手,从范渊宁的手掌中抽出来,平淡道:“郡马今早刚回来的吗?”毕竟她今早出门时,府中还没他人影。
“是的,一入府就听闻西陵侍君病了。”范渊宁神色平和,略带担忧,但不多。
“郡主,这几日可是没有休息好,臣瞧着消瘦了许多。”
范渊宁就是这样,泰山崩于前,他亦可面不改色,但若是冯保保出点儿什么事,他定是要盘问一番的。
冯保保敷衍的笑了笑,退到一旁,生怕自己挡到了,宗全给范渊宁行的大礼。
宗全和范渊宁客客气气的,彼此问候近况,又都齐齐看向冯保保。
冯保保无奈,开口道:“郡马回乡祭祖,一行可还顺利?”
范渊宁拱手笑答:“一切顺利,多谢郡主挂怀。”妥妥一个礼仪周全得不能再周全的人。
前世就是这样,不管冯保保因为行为荒诞,被世人唾骂得如何厉害,完全没有丝毫影响到范渊宁的风评。
他永远端正文雅,清贵优容。
反而在他的衬托下,更显得冯保保的荒诞无礼,离经叛道。
因此,对于这样一位郡马,冯保保总觉得心里有些发寒。
她嘴角微微莞尔:“宗大人前来探望西陵侍君的病情,本郡主乏了,就由郡马陪同去吧。”奔波了一上午,西陵琅的救命药没有进展,她快要累虚脱了。
闻言,范渊宁看了看宗全,沉吟片刻,轻道:“郡主,恐怕,还得您亲自走一趟。”
冯保保那疲惫的眼眸,充满了疑惑。
范渊宁眉目上扬,神情从未如此凝重,低缓道:“是….玹之来了。”
简简短短的几个字,对冯保保来说,却像听到尸体复活一般惊悚,大呼道:“什么!萧君白来了?”
萧君白来了???
他不是说,不换吗?
冯保保提起衣裙,就要往内走去,急问道:“人在哪里?”
唉,突然间的头皮发麻,是怎么回事?
她不过是去了宫里一趟,遇见宗全也就罢了,怎么眨眼间,所有人都到了,简直匪夷所思。
范渊宁连忙跟上:“郡主莫急,玹之是来送药的,此刻正在定雪园,等候郡主。”
冯保保一只脚刚踏上门槛,立时顿住,宗全也心中一紧,深觉此时此刻,他不应该出现在郡主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