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琅,道:“范渊宁约你下棋?你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好了?”
西陵琅寂然出声:“我们什么时候关系不好了?”
他跟范渊宁,除了进府那一日,有过交集吗?
本就没有交集,又何来不好一说。
冯保保“哦”了一声,眼神有些奇异的看向西陵琅,道:“本郡主,有事跟你讲。”
二人回到定雪园,冯保保挑了个可以靠手的座椅,随意的坐下,翘个二郎腿,直勾勾的盯着西陵琅的俊脸,一副要看出茧的样子。
西陵琅无视她炙热的目光,清声道:“郡主请说。”
冯保保暗暗发笑,现在装得这么深沉,等到你听完我要说的事情,看你还装不装得下去。
“齐国皇帝已经颁发圣旨,七日后,飞卿公主下嫁武陵王。”
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凝固住了西陵琅的面容,他仿佛不会动了,甚至连呼吸都停了。
“阿琅,此生我只为你一人穿嫁衣。”少女绮丽的音容,如在昨日。
他垂下了眼眸,她看不到他眼眸的悲伤,捻了捻手边的青玉素瓷茶杯,轻道:“还以为你听到这个消息,会有多伤心呢?”
当初西陵琅会答应跟冯保保走,是因为冯保保答应帮他给飞卿公主送一封信。只是,快一个月过去了,飞卿公主至今未回信,却传来嫁人的消息。
西陵琅闻言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平静得匪夷所思,道:“郡主觉得,怎么样才算伤心?一蹶不振,还是血溅五步。”
冯保保窘迫的讪笑一声:“开个玩笑罢了,你如今既不是在军营,也不是在战场,不要总想着打打杀杀,不好。”
她说完这话后,少年将军便再未理她,许是听闻“战场”二字伤了心,又或许是想到曾经的白月光,照进了别人的庭院,一生分隔两地的无奈。
入夜之后,天边下起了小雨,清凉中透着湿意。
一片淅淅沥沥中,夜风拂窗,南窗风屏落地,吹响珠帘,与檐下的水滴声,交相应和,竟成一曲。
琴声乍起,清婉悠长。
不是雨声,原是琴声。
冯保保走进定雪园的时候,西陵琅静静地坐在琴桌前,修如青竹般的双手,正在挑弄着琴弦,轻拢慢捻,决绝之姿。
一曲终了,屋外的夜雨还未止歇。
她不懂古乐,自然说不出曲子的名字,只能勉力笑靥道:“夏雨清朗喜人,配西陵君的琴声,真是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