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淅淅簌簌地下了一夜,终于在破晓之前停了下来。
坐落在皇宫脚下的驿站里,阿瑶瞅着桓辞眼下的乌黑,麻利地帮她收拾仪容。
桓辞随意拨弄了两下衣带上的穗子,轻声对阿瑶道:“不必忙了,随便穿两件就行。”
阿瑶无奈地叹了口气:“姑娘的肩伤一直好不了,这样下去怎能好得了?”
“不打紧,等回来我便好好歇着。”桓辞安慰了她两句,披上外裳便步履匆匆地往外走。
今日朝堂之上她还要说动皇帝出兵,可朝廷那群人恐怕是那么好开交的。
不久后,驿站门口便又出现一个策马奔腾的女子,一如昨日夜里一般。
桓辞没顾得上右肩传来的疼痛,一路疾驰往宫内跑。
忽然,一辆马车堪堪从拐角转了过来,差点把她撞个人仰马翻。
“抱歉,我有急事。”桓辞稳住胯下的马后匆忙撂下一句话就想走。
“桓郡主?”
马车内传出的声音让她立即拉住了缰绳。
车内的人掀开帘子往外看,桓辞这才看清了里面坐着的人。
“太子殿下?”桓辞盯着眼前有些眼熟的人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了男子的身份。
此人是当朝太子宗政彻,两年前曾因为政事去并州住过一段时间,桓辞与他有些交情。
宗政彻并不是宗政渊的长子,而是他的侄子。当年先帝宗政浔亡故时,宗政彻尚且年幼,结果皇位便被宗政渊拿了去。
毕竟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宗政渊便将宗政洋的长子宗政彻立为太子。
桓辞不用多想,都知道宗政彻这位子坐的必然不是一帆风顺。
宗政渊此人多疑又自私,肯定不甘心让到手的皇位再传到外人手中。况且如今有几个皇子与宗政彻年岁相近,又岂会甘心将太子之位拱手让人。
“郡主何时进京的?怎么我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昨晚刚到。”桓辞轻声解释,“如今我急着进宫,先行一步。”
“我也要进宫,不如一起吧。”宗政彻勾着嘴角轻笑。
“陛下怎么在宫外?”桓辞轻皱眉头。
“我如今就住在宫外。”宗政彻笑道。
堂堂太子不住在东宫,反而住在宫外,实在稀奇。
桓辞忍住了继续问下去的念头,翻身走到车窗下与他攀谈:“殿下要去参加早朝?”
“近日正帮着督造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