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开眨了眨眼睛,轻声道:
“大王何不亲自前往?大牢之中,其实是有密道的。”
赵王听着前半句正想骂人,但是在听完后半句之后,双目立刻就亮了起来。
李建坐着马车,直奔邯郸大牢。
也当过邯郸令,李建对这座大牢并不陌生。
拿出赵王的旨意,李建被人引领到了大牢的最深处。
这里通常是关押最重要犯人的地方,一股非常浓重味道,由潮湿和腐臭混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鼻子。
李建看着面前紧闭的牢门,眉头不由皱起。
就这环境住几个月,人不得废了?
还没等李建开口,一阵歌声就从里面传来。
“无田甫田,维莠骄骄。无思远人,劳心忉忉。”
“无田甫田,维莠桀桀。无思远人,劳心怛怛。”
李建微微一愣,随后笑着推门而入,打断了对方的话。
“邹先生的歌声,可听不出劳心忉忉和劳心怛怛的意思呀。”
歌声戛然而止。
李建左右打量着面前的牢房。
狭窄逼仄,有一张小桌案和坐席,应该是为了审讯者所备。
除此之外,就是一张破破烂烂的睡席,枕头和被褥一律没有。
借助昏黄的油灯,李建甚至能看到地板上有一只不明生物缓缓蠕动而过。
在睡席之上,坐着一名老者。
老者的年纪看起来和蔺相如相差无几,满头白发,脸庞憔悴,但目光却炯炯有神,锁定在了李建身上。
这便是当代阴阳家首席,名满天下的大学者邹衍。
邹衍看着李建,表情明显带着不悦。
“老夫正引吭高歌,阁下却突然打断,未免过于失礼了吧?”
李建笑呵呵的在邹衍面前坐下,然后从袖子之中拿出一个酒壶。
“我有一壶酒,作为给先生的赔罪,可否?”
邹衍目光顿时亮了起来,一把从李建手中夺过酒壶。
拔开酒塞,邹衍迫不及待的将鼻子伸到瓶口。
然后,他立刻就捂着鼻子,咳嗽了起来。
“咳咳,这酒,这酒?”
邹衍的目光越发的亮了。
他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随后极其满意的“啊”了一声。
肉眼可见的红晕立刻就遍布他苍老的脸庞。
邹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