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极其昂贵,如果外公只靠做木匠那点收入,肯定是承受不住的。
外公手指捏得“格格”作响,额头的青筋像一条条的蚯蚓凸起来。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外公如此动怒,却又那么的无可奈何。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与徐寿春虽为同门,走的却不是同一条道。”柳婆婆的话让外公很是惊讶,没想到她也是毒门的。
毒门属于阴行中的十八旁门,据柳婆婆说门内的毒术源自于古书《毒经》,其“毒方”有好几万种。每个弟子所学的都不一样,解毒的方子只有自己知道,所以柳婆婆才会说我身上的毒,只有徐寿春能解。
外公对柳婆婆千恩万谢,承诺会尽快找到并破掉影响柳尘姻的镇物。只要破掉镇物,司马尘姻就会变成正常人,脸上的那些印子也会慢慢消失。
破镇,这是柳婆婆答应救我的条件之一。
还有一个条件,柳婆婆说等司马尘姻好了之后再跟外公说。
回到家中,外公将我托付给隔壁的海爷后便匆匆出了门。
我知道外公是去给司马尘姻破镇,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好在半个多月后,外公终于回来了。
短短十几天的工夫,外公仿佛苍老了好几岁。神色疲惫,头发和胡子全都白了,身上的衣服更是结了一层血痂。
外公欣喜地告诉我,影响柳尘姻的镇物已经破了,然后就一头裁到了地上。
后来才知道,给柳尘姻下镇的是个厉害角色,下的是“死镇”,而且是连环镇。
世上没有几个镇师可以破死镇,稍不留神就会冲煞撞阴,不死也要蜕层皮。
外公破了镇,却被煞气冲体受了重伤,三伏天盖着被子身体还是冰凉的。
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外公身上的伤渐渐好得差不多了,精神却大不如从前。
可能是预想到自己的时间不多,外公不舍得让手艺断了传承,居然破天荒的开始教我镇术,并把给镇物“点睛”的墨油配方也告诉了我。
在这之前,外公觉得“镇师”这个行当太过于凶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所以一直以来只教我木工的手艺,不准我触碰跟镇物有关的任何东西。
我的悟性好,学得很快。虽然不能完全理解那些拗口的字句是啥意思,却能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里。
外公笑着拍了拍我的头,说我是干这行的料,若能沉心钻研,以后说不定能超越他,成为圈子里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