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骑扯下腰牌抛在雪里,他急声说:“腰牌在此,我乃城西禁军崔校尉帐下亲兵,奉命捉拿逃犯。”
刘朔云根本不买账:“腰牌可作假,还是等崔校尉亲至吧。”
轻骑怒声喝骂:“呸!你等这是通敌!”
刘朔云毫不搭理,轻笑了几声,倒是他身旁的数名士兵都哈哈大笑起来。
轻骑注视了元吉少顷,突然目光转向了瘫坐在地上的甄可笑,随即眸子一转,神色骤然阴沉了下来。
元吉此刻气喘吁吁,他察觉到左半边身子已经失去了知觉,意识也愈发昏沉。
可扑来的对手从不带怜悯,两人于暴雨中对撞,刀锋在厮磨间响彻刺耳的锐声,而僵硬的身体终于力竭,在对抗里输了力气,刀锋陷入了肩头破开了皮肉。
轻骑抓住机会想一刀抹断元吉的脖子,可元吉突然按住肩头的刀背,对方却紧跟着脱手飞步后撤。
直奔甄可笑!
元吉惊觉反应,可他迈动双腿,眼前视线忽然一黑,周遭的雨声也紧跟着被耳鸣声盖过。
等他视线恢复明亮,发现轻骑勒着抽泣的甄可笑,刀锋就贴在白皙的脖颈旁。
轻骑得意地大喊:“放下刀。”
元吉果断地松开了刀,城门下的众人都是神色凝重,几人还攥紧了拳头。
元吉虚弱地说:“放开她,我任你处置。”
轻骑哈哈大笑:“你以为你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殊不知现在我要你生就生,死就死!”
指尖血珠滴答,肩头的伤口隐现白骨,元吉忍着剧痛说:“你待如何?”
轻骑招手示意他走近,等元吉迈开步伐,甄可笑双眼颤栗个不停,旋即剧烈地摇头。
她仿佛在告诉元吉不要靠近,可元吉就是这般毫无防备的迈步、再迈步,等直直走到两人身前——
噗嗤!
冷刀刺穿了元吉的腹部,乌云里的雷光映照着轻骑得逞的狞笑,也令甄可笑的面容褪尽了血色。
甄可笑惊呼出声:“元吉!”
刀锋拔出带动黏密的血水,元吉无力地倒在地上。
沉重的步伐踩着湿滑的泥地走近,轻骑居高临下地倒举钢刀,说:“狗东西,老子送你归——”
噗嗤一声,这声音细微的几乎叫人听不清,周遭的声音仿佛瞬间沉寂。
轻骑瞪大双眼,嘴里呕着血水不说,舌尖还诡异地现出一根尖锐的尖刺。
轻骑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