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闹起来,官家明面儿上就得管。」鹿不品将茶杯放回到书桌上,他此刻凑的田沧洲很近,说,「我希望大人为着天子安危,先行一步,给城西禁军做点调整。」
田沧洲抬眸与他对视半晌,平静地问:「怎么个调整法?」
「如今城西禁军在城外校场有新军五万正在操练,新兵心性不稳,未历战事都是生手。若是外九城风火事起,内城的人手怕是镇压不住,但若调集新军随同,恐叫外九城乱上加乱。」鹿不品将茶盖盖到杯上,「太尉大人忠心为国,应当将城西禁军皆调集到内城,同时关闭崇都内外城门,就让这四个帮派窝里斗,以正肃清。其后,外九城之乱不日可解,而事后,陛下定然体恤大人独木难支之责,且,定罪城西禁军巡防不严,致使民间祸事横生,在叫大人重掌禁军,整顿军纪。」
瓷造的茶盖平稳滑动盖住了茶杯,严丝合缝。
田沧洲面无波澜,他将书卷摆正在书桌中央按着,咧嘴笑着看鹿不品。
「老鬼,人老心不老,这狐狸尾巴就是收不起来,是不是?」田沧洲似打趣地说,「且不说你这般纸上谈兵的论调,听着颇像为民除害的鬼主意。可我是人老了,脑子还没愚笨到被你三言两语忽悠地找不
着北。」
鹿不品笑意不改,说:「大人为何这般说草民?」
「一水儿的新兵在校场操练,手生是真,没上过战场容易惹事自然也是真。」田沧洲的面容逐渐凝重起来,震声说,「可掌军操练的是当今二皇子,秦王!」
鹿不品笑容也褪去了,他盯着田沧洲,神色很冷。
他一字一句地说:「那又如何?」
「你敢动秦王。」田沧洲也一字一句地回答,「好大的胆子。」
「秦王如今掌军。」鹿不品直起身冷冷俯视他,「陈金裘归都当日就受了他的邀。大人,掌军已是大权在握之势,不是我要动他,是他太贪了。你得知道郑国律法于民、于官,代表了什么。」
田沧洲看着他,额角隐现青筋,嘴紧抿着没说话。
一旦掌握了军队和陈金裘,法便是民,军便是权,他若两者皆得。
他便是新天。
「陈金裘是金窝窝,谁都稀罕。」鹿不品冷笑一声,「可今日的金窝窝,明日便可能是铁疙瘩。前日非昨日,昨日非今日,大人,今非昔比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田沧洲额角抽了抽,说:「那你呢,你又在盘算什么?」
「我无非只要一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