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枯燥而乏味的氛围中,尽可能一丝不苟地做着自己的泛善可陈的日常巡航工作,中间穿插着最严酷的训练课程,只有在吃喝拉撒的时间罅隙里,才能千方百计地找点无趣的乐子。
为他们供给的食品当然是最好的,无论是营养价值还是健康程度,都是经过精心计算,调配到最优值的压缩罐头,能保证漂流太空的战士们保留巅峰的体力。
可惜没有人领情,他们一致认为这些罐头都不配被称为食物,只配叫营养剂。
和美食比起来,营养算什么?健康又算什么?狗粮还优质配比呢,还不是每次都会在那些添加剂超标、盐超标的香肠面前一败涂地。
蒋靳瞪眼说:“瞧你们那点出息,就会被这样的糖衣炮弹腐蚀!”
他人高马大,脸上有一道疤,疤痕从左眼的上眼皮划过去,一直拉到了太阳穴,把眼皮生生地拉了下来,使得原本不小的左眼变成了一只与右边不对称的小三角眼,看起来诡异得吓人。
本来这种程度的去疤整容是比贴个创可贴还要简单的小手术,可是蒋队长称霸尖刀八年,早已经被淬炼成了一位怪胎中的怪胎,审美观尤其扭曲得厉害,竟对这张破了相以后显得颇有抽象主义深意的面孔异常满意,在接连气走了三位军医以后,成功地保存了这道他自称“很帅”的疤。
队员们收到呵斥,只好一个个挺直腰杆,摆出政治学习时候的严谨态度,严肃地望向电视墙。
“所有的精华都在这个乳白色的汤里……哇,大家看这个汤,实在是太细腻了,这样盛起来,简直就像用勺子挖了一块玉髓,晶莹剔透,一点腻人的油花都看不见。我来替大家尝一尝味道……唔!”
电视里清晰的吞咽声,食物入口后的喟叹,传进了黑面神蒋队长那严肃的耳朵,他的喉头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
“这个口感!”女主持人似乎连人话都说不利索了,一脸要成仙的表情对着镜头嚷嚷,“就是这个口感!吃到嘴里的味觉比方才的嗅觉层次感还要丰富,绝对超出你的想象力,本来颗颗分明的米粒入口即化,里面细碎鲜嫩的肉里好像浸满了汤汁,轻轻一咬,唔!就感觉它在嘴里爆掉一样……”
蒋队长咂了咂嘴,遗憾地发现自己似乎被糖衣炮弹打败了,但他觉得这是因为对手太过强大的缘故,自己虽败犹荣,于是不客气地用脚尖踢开两个手下队员,抢了最好的位置——仿真气味散发最浓重的地方,一屁股坐下,大爷似的一伸手:“给我也拿罐罐头。”
本月“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