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馨每次看见汪亚城,都觉得自己需要一颗速效救心丸。
按理说,这么好好一个男孩子,除了稍微瘦点、矮点之外,长得比谁也不寒碜,怎么就非要把自己打扮成这幅鬼样子呢?
汪亚城年纪正中二,每天得了狂犬病一样,逮着谁咬谁。
不过他也懂得趋利避害,比方说他知道傅落是不会和他一般见识的,所以在她面前越发放肆,但是傅落的妈可不一定。
付小馨,她就是个包在名牌包里的狼牙棒,是个披着高知皮的骨灰级泼妇,汪亚城有足够的证据能推断出,如果他敢在他爸这位前妻面前张牙舞爪,说不定会被一巴掌扇到西伯利亚去。
那就不大乐观了。
所以汪亚城只是阴沉着脸往旁边侧了一步,梗着脖子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唤。
“汪仪正!”他嚎叫,“有个女的找你!”
付小馨:“……”
只听里屋先是“叮咣”一阵乱响,隐约仿佛还有小型爆炸的“噼啪”声。
片刻后,一个顶着个鸡窝头的中年男人形容狼狈地跑了出来,他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衬衫,灰不溜秋地皱成了一团,一脸的黑灰,一缕被什么东西烧得焦糊的头发垂下来,形成了一个独树一帜的俏皮头帘。
付小馨冷眼旁观,认为汪仪正这造型,恐怕比他那妖魔鬼怪的宝贝儿子还要特立独行些。
汪亚城看着他爸冷笑:“怎么没炸死你呢?”
汪仪正尽可能装出威严的样子训斥说:“你怎么说话呢?”
可惜汪亚城对他毫无敬畏,哼都没哼一声,拿他当一团空气,左摇右晃地走了。
汪仪正:“你站住!回来!怎么那么没礼貌?你叫阿姨了吗?”
回答他的是一个重重的门响。
付小馨凉凉地说:“那个男的压根不答理你。”
汪仪正充满沧桑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遇到了中年危机。
“你先进来吧。”他缓和了下口气,“等我两分钟,我去洗个脸。”
汪仪正是个结过两次婚的光棍,第一次老婆把他踹了,把孩子领走了,第二次老婆把他踹了,把孩子一起扔给他了。
这倒不是说他人品有多么坏,否则像付小馨这种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是不会和他保持多年的友好关系的。
汪仪正是不错的朋友,但一般人实在没有办法和他一起生活下去。
汪仪正的父母在战争中去世,兄弟姐妹们也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