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孤独感猝不及防地击中了她,傅落觉得周遭静谧得不可思议,而自己就像一架断线的风筝。
这种无来由的恐慌来得快极了,有那么一瞬间,没有一点声音的通讯器几乎让她觉得自己失聪了。
傅落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正在加快,肾上腺素正缓缓地注入她的体内。
不行……这会造成耗氧量增加。
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在疼痛中勉强镇定下心神,再次把路径调到随机档。
黄色的射线锁定预警再一次消失了。
可是这没有让傅落感到兴奋——毕竟,她还只是个新兵,宇宙给人造成的心理压力不同于地面的任何模拟,执行任务中切断与自己这一方总部指挥人员的联系,就好像把一个患有宇宙恐惧症的儿童直接丢到空无一人的太空。
指印消失了,面前依然是一望无际、仿佛总也到不了头的黑暗。
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正在往前走。
剧liè的失控与无助感,把短短五分钟的时间拖得无限长,每一秒都像是被卡住了一样,艰难地往前推动着。
傅落用力压抑住自己的呼吸,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额角开始情不自禁地渗出冷汗,和她的侦缉舰一起,在敌军大本营的眼皮底下,做着随时有可能被重新锁定、被击落的布朗漫步。
就像是拉着死神的手跳小步舞曲。
侦缉舰里极致的死寂,让傅落觉得自己血管跳动的声音开始聒噪得难以忍受,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傅落伸出手指捏紧了自己的耳垂,想打开通讯器,想打开通讯器……
最后,为了分散精力,她拿出了早就没信号的手机,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中,翻开了她一直没有勇气打开的短信箱。
先是汪仪正的留言。
汪仪正:“你在哪?回电话,不要乱跑,父母都是为你好。”
汪仪正第二条:“立刻回电话,实在想入伍我们们可以回家商量!”
之后没有了,男人似乎看出了她去意如铁,就不再做没有任何意义的联络。
还有一条来自汪二狗:“我也走了。”
傅落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汪二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侦缉舰内突然间亮起一道红色的射线预警——红色预警,极具攻击性,很可能是近距离高能炮的瞄准射线!
傅落的手心一瞬间被冷汗浸湿了,手机险些从掌心中滑落下去,她像一下被人勒住了脖子,连呼吸都停顿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