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达某个节点后,气温陡然下降。
降温先是从一场秋雨开始的。
洗涤掉空气中的尘埃与燥热后,再彻底清凉人的肺部。
飞翘的檐角上坠下一串串的雨珠。
沈南薇在窗边懒洋洋的犯困,前些日子热的睡不好,有一天晚上她甚至把小苗儿争取了过来陪她睡。
第二天依旧是热醒的。
鹿惊枝很无辜,没办法,她可以调转异能控温,但她又不能把自己变成散发凉意的冰块。
在开发异能这方面上,娘比她还能开脑洞。
“小苗儿去哪儿了?”沈南薇越发觉得跟个老母鸡似的,见天在找她的小鸡仔。
魏小七视线从绣花棚上挪开,她说,“她去镇上了。”
大女儿不在镇上。
她跑镇上去——只有一个理由。
沈南薇扶额。
小苗儿又爱心泛滥了。
如果说刚开始鹿惊枝去宴清追是颜狗的自我修养,那之后则是或多或少跟沈南薇有些关系。
鹿惊枝共情能力不大行,却总能莫名的心疼宴清追。
他一个人住在小院子里,身体不大好,对冷热不敏感,吃的也很随意,有一天鹿惊枝去看他,他一天只吃了半块糕点。
整个院落充斥着落寞寂寥。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见不到沈南薇。
或许是一天两天。
或许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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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惊枝在敲门,半晌没有回应。
“出门了?”鹿惊枝抹了一把眼睫上的雨珠,退后两步仰头看着木门,嘀咕一声,“下这么大雨还要出门呀。”
忽然,她回头。
天地间晦暗一片,翻滚着的铅云浓重,诡谲画卷中,少年撑着油纸伞缓步而来。捏着伞柄的那只手苍白,青色血管蜿蜒,直至袖口深处。
冷雨裹挟着清浅的荷花香气,冲入鹿惊枝鼻腔。
伞柄向着鹿惊枝倾斜,他长发如墨垂坠腰间,很快便被风吹斜的雨珠沾染朦胧雾气。
鹿惊枝屏住呼吸。
心中一万只尖叫鸡同时工作,最终汇成一句话,天下第一,名副其实。
透过雨珠坠地的声音,宴清追的声音飘然而至,“怎么不带伞?”
“刚刚在刮风,带伞不方便。”落汤鸡鹿惊枝纯属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单纯的想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