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都会露出来的……”
范大志暗暗想着,躺在榻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范大志是被冻醒的。
被子一半滑落地下,一半斜斜搭在他身上。
窗外已经日上三竿。
范大志暗呼一声“糟糕!”,一脚蹬掉被子,赤脚跳下床榻。
又捡起地上被子,胡乱扔在床榻上。
昨夜长时间动用神识,有些耗费精神,竟然睡过了头。
范大志一边暗暗自责,一边穿好衣服。
顶着鸡窝脑袋,黑眼圈,拖着两筒清鼻涕的范大志,猥猥琐琐的出现在学舍门口。
学舍中诵读声阵阵,范大志扒在门框上,偷偷瞄了一眼。
上课的老师是鲁正清。
随着同学们的诵读,他闭目捋须,摇头晃脑,俨然沉浸其中。
真是时不我待啊!
范大志低头弯腰,速度极快的偷偷溜进。
直到坐在座位上,才长吁了一口气。
鲁正清双目霍然睁开,抓起案上戒尺一敲。
诵读声戛然而止……
“范大志,你为何迟到?”
鲁正清目光炯炯,吹胡子瞪眼地问道。
那样子是丝毫揉不进一粒沙子的。
“哦……那个……弟子平日里都是何安叫起床的,如今何安不在……弟子睡过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请老师见谅!”
范大志原本就有些惧怕他,不敢实话实说,站起身嗫嚅了半天,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小意地回答。
众学子看着范大志这副模样,再听到他的无稽理由,顿时哄堂大笑。
诸葛瓜瓜捧腹大笑,笑的用力拍打着桌面,只差就地打滚了。
几个女学生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礼记》全文,罚抄写十遍!”
鲁正清戒尺敲着桌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范大志。
待看清他的邋遢形象,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中意的学生何安关了禁闭,这个活宝则开始迟到,这是要闹哪样?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范大志低着脑袋坐下,没过多久,在一片诵读声中,悄悄把神识放出……
看不见摸不着的神识,如同苦儿瓜的藤蔓一般,不断的舒展,延伸……
丝丝缕缕,如春风细雨,掠过房檐,穿过枯萎的草皮……扫视过知行院的每一个角落。
范大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