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贺邸实在清冷,贺老太傅有了一个识趣的新玩伴,就丢开了贺父,整日里祖孙两个不是去南市看斗鸡,就是去八宝斋买甜饭,李婶子的醋辣米粉好吃,张大哥的猪肉馅饼也咸香,巡南的米酒喝的爽口,漠北的烈酒也能下肚,贺老太傅难得遇到吃喝玩乐样样契合的知己,高兴的不得了。
贺母也喜欢小儿媳妇,嘴巴可甜不说,针线也灵动,绞花样子也漂亮,难得人又不妖不乔的漂亮,但凡出去回来一定会给自己带点小玩意,真是爱的不得了,眼看三朝回门,贺母翻出了她曾经的头面送给小儿媳妇。
贺循春属实郁闷,除去第一天的甜蜜时光,祖父和母亲是不是过于霸道了一点?这几天难得回家,每次院子里不见夫人,问守门的,不是去陪祖父看斗鸡了,就是和母亲去逛花市了,搞的他和父亲两个人面面相觑,成了婚竟像光棍汉!
三朝回门当日,温暖的日光将竹子晃成金影,玉兰鹦鹉鎏金屏风栩栩如生,贺循春执了眉黛,一笔一笔细细在夫人眉尾勾勒,云奴和星奴立在两侧嘻嘻笑着打趣:“姑爷真是好手艺,画了这眉,奴婢怕是夫人在不用奴婢画了呢”
贺循春噙着笑,眼不离的勾勒,有些打趣道:“夫人不嫌弃我就日日为夫人描眉”
虞敬涟仰着头笑出两个甜蜜的梨窝,揶揄笑道:“夫君不喜甜羹,是不是因为嘴巴已经够甜了?”
来巡南这些时日虞敬涟很长了一些肉,尖的脸也丰润了一些,远山淡影眉秋水湖为眼,脸蛋红粉细白,娇嫩欲滴宛如一颗剥皮荔枝,她弯着眼睛问道:“夫君怎么这样看妾身”
贺循春只觉得脸颊烧火,眼神飘到屏风上的玉兰花,轻声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罢了”
云奴从妆匣里找了一只四尾银丝偏凤钗,理好后退几步满意道:“夫人,这样就很妥当了”
虞家虽离城中心稍远,但坐了马车不过半个时辰,老夫人和姑祖母早早就守在大门口翘首以盼,英娘向来不喜艳色,今日也穿了姜红素面锁边圆领袍,窄窄的玉色腰带松松绾上细腰,刘海下清秀的脸也微微红润。
马车停下来,小厮搬了下车凳,先是意气风发的孙女婿,见他满脸笑意的搀了了孙女下了车,俩人这才盈盈下拜,拜见长辈们。
因着老夫人有一肚子话要对孙女婿孙女说,姑祖母带了英娘先走了,刚离开老夫人的正堂,老夫人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象川,你祖父大好了吗?”
贺循春有些黯然,摇摇头:“并未,心智仍是七八岁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