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势力企图反抗,那尚未出面的陆霜将会成为抚平汹涌海浪的最后一阵飓风。
一将功成万骨枯,王座之下,硕骨累累。
陆行犹豫了,将颤抖的右手藏到衣袖下。当年的他便是不想做屠夫,所以逃到了龙虎山。
而孙琦一死,雪津城到目前为止的所有动作,快的让人心寒。
甚至、甚至……陆行不敢往下想,此刻桌上的温热姜茶成了陆行心中唯一的慰寄。
可右手一抖,姜茶洒了一身。
“公子、公子可是身子不适?”小钰急得用衣袖擦拭着陆行身上的水渍,再将桌上的卷纸推得远远的,就怕陆行再为此操心。
柳丹扬看在眼中,却是不敢上前,只能做一些本分之事,将屋子向外开的竹窗尽数关上。
楚褚赶忙走过来,出发前阁老给他两种选择,却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证陆行的安危,否则北地二十年来的太平将不复存在。”
为陆行把脉完,楚褚才稍松一口气,五脏亏空,稍染风寒,无生命之忧。
“小钰,你扶世子回房间休息。我去熬药汤,过会儿送来。”
“等会儿,”陆行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
“三叔,雪津城不亏待有功之人,亦不会降无妄之灾。”陆行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番天旋地转便失去了意识。
楚褚没出声,抬眉示意二人各行其事。
柳丹扬不敢疏忽,连忙领着小钰来到了一处上房,随后便前去为楚褚打开药材库。
昏暗的小屋内,传出草药被熏烤的咯吱声。
“柳丹扬,你做碟子多少年了?”楚褚眯着眼,被草药味熏得够呛。
柳丹扬正在捣碎药材,听到楚褚问话,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
“禀大人,属下在书屋长大,自小接受各种训练,十六岁后便外出为碟子,至今已有十八年。”
“挺好,”楚褚的声音压得有些低,听着沙哑:“以后你就跟在世子身边,不必为碟子了。”
柳丹扬愣住了,照理说这等消息当是天籁,可一时她不知是喜是悲。
“那贾城这条线……”柳丹扬的话当即止住了,闪烁的眼眸里满是慌乱,已经不是碟子的她,如今没资格询问有关暗线的一切,甚至从前记得的,都要尽快忘掉,这才是对朝夕相处的同伴最好的保护。
楚褚将柳丹扬的窘状看在眼中,宽慰道:“不必心慌,往后你算是世子的丫鬟。至于暗线之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