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地望着沈戈,“你哪天回来?”
沈戈笑着问道,“要是能在外边寻个好差事,我就不回来了。”
娇姐,赎身银,车外的人是唱春楼的春娇?林如玉微挑车帘,只见一个用银灰绢帕罩头,身着素朴衣裙,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正抬头望着沈戈,似是不敢相信地确认道,“就……不回来了?”
沈戈点头,“娇姐要去哪?”
“我……”春娇的两汪秋水,由沈戈脸上转到他身后的马车上,林如玉不由得暗叹一声这乌沙镇虽不大,出彩的人物却不少,春娇的模样当得起花魁二字。
春娇盯着马车,幽幽道,“我不知道……”
沈戈闻言,帮她出主意,“娇姐不如雇辆车,跟着时家的车队先去同安县再做打算,路上也有个照应。”
春娇的含情目又移回沈戈的脸上,低声道,“你问的事,我已打听清楚了。”
沈戈惊喜回道,“娇姐稍等,这人多眼杂,咱去边上说。三子——”
“来了——”
沈戈声音刚落,一个小乞丐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跑到了车边,“沈哥,啥事儿?”
“你先把马车赶到码头去,我稍后就到。”沈戈说罢,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稳着点。”
听他这么说,春娇又将目光转向马车,那复杂的神情林如玉读懂了:唱春楼的头牌春娇姑娘心系沈戈,等在这里应是想跟他一起走。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得嘞!”三子蹿上马车抓起缰绳,赶向码头。
很快,三子便将马车停在码头边,靠在车厢边框上,甩马鞭摇晃腿,悠闲等沈戈追上来。
林如玉又将车帘挑起一条缝向外瞧,此时天已近大亮,码头上停靠着三艘大船,力工正一袋袋往上船上扛粮食。
岸边放着一张长条桌,一个穿官服的人坐在桌后吃着热腾腾的茶汤,一个穿绸衣的男子弯腰站在一旁,用手指着桌上的文书请官爷过目,不过这位官爷对文书不感兴趣,眼睛正在四处乱瞄。十几个带刀官兵分列两旁,不住打着哈欠。
看到这样的场景,结合小姑娘的记忆,林如玉知道这些粮食是朝廷向乌沙镇百姓征收的田赋——漕粮,漕粮装船后,或运到县城、州城的粮仓,或按朝廷分派,运往别处。
漕运安稳关乎国运,夺漕粮乃是重罪,朝廷派专门的漕官、漕军和漕丁负责漕粮的转运,以确保漕粮能安全运送到各地。
因漕粮有大批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