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
这都翻白眼了,自己要不要拦一下呀?
就在丑奴犹豫这么一会的功夫。
紫衣婢女松了手,银线很快收回她的袖子里。
她的衣襟上还沾着血,点点沾开如同梅花。
“恩主。”
紫衣婢女来到马车前,毕恭毕敬得跪下,磕头行礼。
赵祈安面无表情得看着她。
他是个谨慎的人,这公主府是他的安身之所,这种地方若不能完全掌握在手中,又怎能安心?
那绿衣婢女至死都想不到,同为宫中出来、常年朝夕相处的同伴,居然会是这位“无能”驸马的人。
“我不记得我有让你杀了她。”
紫衣婢女跪地俯首,不卑不亢道:“主辱臣死!”
赵祈安摇了摇头:“这理由不够。”
“有凤奴在,我在公主身边行事不便。”紫衣婢女答道,“公主更信任凤奴,与白云观那位女道长私会皆是凤奴安排。凤奴死了,她就只能用我。”
赵祈安冷漠得看了她一眼。
若是这般想法,何必等到凤奴出言冒犯了他,才出手杀人?
无非,便是想要在他面前表忠罢了。
他心中看得通透,但手下人这点小心思,他还是能够容忍的。
赵祈安问道:“这婢子死了,你如何与玉真交代?”
“凤奴与府上养马官张四郎有染,于今夜私奔,不知所踪。恩主放心,张四郎那边,府上其他人会妥善做好。”
紫衣婢女答过之后,忐忑得等着自家恩主的回应,不敢抬起头。
半晌之后,她才听到赵祈安出言问道:
“公主找我何事?”
紫衣婢女松了一口气,连忙答道:“殿下备了些薄酒,想请恩主过去一叙,戊时便差我二人来了。”
“既是薄酒,那就不喝了。”
车厢里,帘子放下。
“回吧。”
聋哑老仆扬起马鞭,抽了一鞭子。
车轮缓缓向前,绕过地上早已没了声息的女尸,朝着后院驶去。
……
公主府,后院。
丑奴回到自己的屋子,把抗在肩上的小道童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拎下来,放到自己床上,弯着腰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睡觉不可以尿床,知道么?”
隔壁的厢房还没收拾出来,今晚这小不点得和她一块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