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没有擅审讯的人才么?用得着你请?看不见那东厂的太监在咱们监牢里守着呢?”
赵观象拍案道“东厂的人,何时能插手巡天监的案子?”
祁连支无奈道:“说到底,巡天监与东厂,都是直属皇命,这一次东厂派人监刑,是有陛下背书的。”
他停顿片刻,说道:“抓了高麟祥当天,三皇子便连夜入宫,在御前求情……小小一个高家,不值得陛下关注,但三殿下是献了重宝将人保下来的。”
“重宝?”
“听闻是一副画卷,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祁连支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但不论如何,陛下龙颜大悦,大手一挥便答应了三皇子的请求。”
赵观象藏在袖下的拳头当即握起,眼神都快喷火了。
祁连支摆手道:“你也莫太过生气,陛下也并非全然听信三皇子而包庇高家,只是令东厂贴刑官督刑,除非高家罪名坐实,否则不得擅动刑罚。仅此而已。”
赵观象不悦道:“我从义丰皇庄救出来那么多人证?还有宗正寺的账本和我抓捕的那些地痞流氓……这一桩桩、一件件,还不算铁证如山?”
祁连支摇了摇头,说道:“高麟祥很聪明,这些事都是手下人在代劳。几次三番提审他,一会说是‘王平’背着他干了这些事,一会又说是手下一个叫‘林宇’的管事做的,反正这二人都是死得不能再死,死人可没办法反驳。”
赵观象惊怒道:“那难不成还真放了他?”
祁连支嗤笑了一声:“呵,哪有那些便宜的事情?”
他站起身来,从案牍后绕出来,来在赵观象身旁,拍了拍他肩膀,压低声道:“高家掳掠平民,贩卖私奴,可不仅仅只是义丰皇庄的那些女人。你救出来的那些女人之中,我已经查明有几人知晓她们同乡被卖到了哪去,等一切打探清楚,容不得那高麟祥狡辩!”
赵祈安安插在那些女人中的暗子,还是派上了用场的。
苟向西对祁连支的提醒,也起到了作用。
只是祁连支本人,对于这案子深入往下查意味着什么,尚未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他还只是沉浸在案子有进展的舒畅当中,甚至现在看赵观象这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这家伙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
他瞅着赵观象那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模样,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这事儿我接手了,往后就没你什么事,你这些日子给我老老实实回去休养几天,听见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