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都觉得要是给她一柄剑,她要让这满天乌云再也遮不住她的眼。
不过这些日子的京都城里,雨水确实是多了一些。
自从那一日赵祈安渡劫之后,这雨就没停过。
虽然这两日雨小了一些,可依旧是阴雨连连,一连好几天都没看到过出太阳。
京运河上的水涨了,许多货船都停运了,赵氏商行的船队也不例外,幸好库存的货源还算充足,暂时还不会影响到京都商行的生意。
但其余州府的赵行分支,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影响,这些日子不少消息被送到了京都城里,都是各个分支商行大掌柜向京都总行告罪或求援的书信。
赵祈安并不在意这些一时得失,水路不能走就走陆路,哪怕成本大一些,总归也是能赚钱的。
他真正在意的,是东海赵家运纲的队伍,为何还没到京都城?
今天已经是六月二十五,距离八月初八的万寿宴,只剩下一个半月不到的时间,按照原本计划,东海赵家的生辰纲早该在半个月前就到京都城了才是。
再联想到赵万金没有知会他一声,私自将运纲的领队换了人……
这是要试探他离开东海这十年,对东海还有多少掌控力么?
赵祈安坐在大堂的太师椅上,身子向后倾着,背靠在了椅子背上,微微闭上了眼。
他的食指不断轻轻敲着扶手,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一些事情。
铁师傅临走前叮嘱他要小心运纲入京的领队,对方恐怕来者不善。
但其实赵祈安并不在意被赵万金派来京都城的人是谁,他在意的是赵万金这样做是抱着一个怎样的想法。
当赵祈安心思越发沉重时,耳畔边似是响起了幻听:
“祈安,答应娘,永远不要走到那一步……”
记忆中,有一只枯槁的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
现在想来,那病榻上的妇人,是看出了他那时眼中的杀意。
正当赵祈安脑海中想起那许久不曾记起的妇人身影时,突然间觉得有人伸手摸了他的手腕。
他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丑奴那魁梧身子正猫着腰站在她面前。
被他这一眼看去,丑奴顿时身子激灵了一下,板板正正得直起身,两只手举过头做出投降的模样来,结结巴巴道:“爷,我我我……”
她是真被赵祈安这睁眼时的煞气给吓到了。
如果说平日里的赵祈安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温和模样,那么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