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深绿蛆虫在蠕动。
“谁给你下蛊?”独臂男子一步一残影,转瞬掠至厉鸣身前。
厉鸣如遭雷击,双腿抖如筛糠,几条蛆虫渐渐爬上鹰钩鼻。
“嘴里流血惊醒蛊苗,你暴露了。”
独臂男子面色难看,五指呈爪状仿佛在强手裂颅,提着厉鸣踏上屋檐,转瞬走进蚍蜉司深处。
这是准备严刑拷问了。
蚍蜉们震惊到麻木,艰难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白袍年轻人。
早就察觉刻意揭穿面目,还是神乎其神的瞳术一眼看穿?
顾南差点没绷住,冷着脸走进阁楼。
这特么是什么狗屁运气?!
……
仅仅一个时辰后,卷宗就呈进御书房。
高贵典雅的女帝在窗前插花,一身曳地凤裙,缭绕的体香完全盖住了盛开的花瓣清香。
“蜀国卧底,被一种毒蛊控制。”女官恭敬禀报。
谢厌晚瞳色很冷,寒声道:
“谁引荐的,此人接触过多少官员势力,统统严查!”
“遵命……”女官表情凝重。
区区一个黄级蚍蜉很难翻出浪花,就怕牵扯到更大的势力,如果牵扯中枢那就是一场血腥清洗了。
女帝接过卷宗,粗略的浏览一遍。
【陛下,顾南似乎早有察觉,一进蚍蜉司就专挑厉鸣,刻意让其嘴巴流血引发蛊虫。】
【他当时很平静,不畏强权,差点就被厉鸣一掌拍死,只为揪出蚍蜉司的附骨之疽。】
汇报案件的正是独臂男子。
他深知这是陛下栽培的蚍蜉,所以稍微润词,凸显顾南在此案中不可磨灭的贡献。
但也没多少夸张,毕竟数十个蚍蜉亲眼目睹,顾南堪称忠君爱国的典范了。
女帝矜持地点了点精致下巴,给予简短的评价:
“是个人才。”
归根结底,还是狂徒的偷吻给她带来深刻的印象。
狂徒也没有辜负她的赦免之恩,立刻揪出蚍蜉司的卧底。
她罕见破例,宽恕了本该千刀万剐的狂徒,结果也收到了回报。
至于靠什么本事,谢厌晚丝毫不在意,她向来只注重结果。
“拟赏。”
……
蚍蜉司。
桌案堆满了水晶卷轴以及各种尘封的竹简,可顾南没有翻阅的心思,他的烦恼有增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