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我倒回床上,接着睡了个回笼觉,哪知再一睁眼日头却快要落入西山。
我心颤了一下,问道:“楼御史可曾来过?”
小银子回道:“回陛下,楼御史在外等候三个时辰,方才离开。”
“为什么不叫醒寡人?”
我一拍桌子,小银子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是楼御史怕打扰陛下清梦,才不准奴才叫醒陛下。”
眼底怒意消失,我对小银子道:“准备一下,寡人要出宫。”
我大陈国也有过一段内外交困的日子,但自从我父君登基后,对外平乱,对内革新,到我接手之时已是一片升平景象。
我撩开轿帘,上京的繁华尽收眼底。
出了宫门便是长安街,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的铺洒在红砖绿瓦和颜色艳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这一片繁盛的上京城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陛下,我们眼下可是要去楼御史府上?”小银子在轿外问道。
我放下帘子,吩咐道:“掉头去城南小院。”
尚清的能力我是知晓的,若行动失败,他定不会让小银子传话让寡人放心。
前些日子听宫中的宫女说何姑姑病重,寡人这几日一直为漕运一案分神,还没来得及前去探望。
娘亲去世的早,寡人很小便在何姑姑的照看中长大,说起来也算是寡人半个亲人。
寡人登上帝位那年,何姑姑年事已高,特求寡人恩准能她出宫颐养天年,我执拗不过,便准了,从那以后寡人在宫中连最后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陛下,到了。”
在小银子的搀扶下,我缓缓走下马车,然而眼前这一幕,却让我堪堪顿住脚步。
庭院破败,围墙半榻,繁茂的花木四处生长,野生的藤蔓沿着残破的门楣和窗棂盘缠而上,地上杂草丛生,瓦砾遍布。
这里真的会有人住吗?!
我瞥了眼旁边的小银子,他立马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
许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里面的人警惕的唤了声:“谁啊?”
有人!
我心下一惊又是一喜,随即带着小银子穿过遍地杂草的庭院来到屋内。
“何姑姑你可还认得寡人?”
离开皇宫这些年,何姑姑身体日渐枯瘦,眼神失去了昔日的光华。
她眉头紧锁,苍老的眸中闪过一丝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