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银子不明所以的看向我。
我瞥了凤冠一眼,只觉宝石反射出来的烛火是如此的锥心而又刺眼,我伸手抓住,棱角刺入掌心,鲜血登时顺着金边滑落,染红了凤冠一角。
“陛下,您的手流血了。”小银子惊呼一声:“快来人,去传太医。”
我站起身,呵道:“不许去。”
小银子面露担忧道:“陛下那你的手?”
“无碍,你们都下去吧,寡人想一个人静静。”我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挥手让他们退下。
小银子拾起凤冠,小心翼翼道:“陛下,凤冠可还需要改?”
我轻了点头:“就按我说的去改。”
终于有个地方能让我任性,那便让我任性一回。
“是。”小银子说罢向我行了一礼,躬身退了下去。
看着手心被划破的血痕,我皱了皱眉,随即扯下一块白布擦拭血迹,而后又将白布在手上缠绕了一圈,别过脸,强迫自己忽视手中传来的刺痛感。
寡人很多时候都喜欢自欺欺人,像如今这般,好像手心痛了,其他地方便不会痛了。
我回到榻上,准备就寝,小银子急急来报:“陛下不好了。”
我挑眉:“发生何事?”
“方才楼府传来消息,说是楼老爷快要不行了。”
我猛的从床上站起来,瞪大了眼睛盯着门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沉声道:“摆驾。”
还未走到楼府,远远的就看到有下人在府门前挂起了白灯笼,等进了门,屋内早已是哭成一片,见到寡人众人皆是哽咽着三呼万岁。
我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往内室行去,恰巧见尚清自屋内出来,低垂着眼睑,缓缓合上房门,转身的间隙看到了我,拜倒在地,声音沉重且空洞:“恭迎陛下……”
“不必多礼,”我上前一步,伸手扶着他缓缓站起,“太傅仙去,举朝哀悼,你也被太过伤心了。”
当天夜里太傅去世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陈国。太傅寿终时年七十八,历经三朝,为国尽忠四十载,为官时期殚精竭虑,恩泽惠及南北方百姓,太傅离世,普天同哀。
第二日各家各户的门前都自发的挂起了白布,已示哀思,太傅任教十余载,门生几千人,听闻太傅逝世,皆上府中吊唁,更有无数受过太傅恩惠的百姓,无法登门只能在野朝拜,泣不成声。
小银子很是感慨,抹着眼泪道:“若是小银子死后也能有一两个人为小银子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