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你好,陈局长,我是刑侦一队的凌枫。我们请您来是想问一起二十年前的旧案,这是当年的案卷,您不妨先看一下。”
陈宇亮的手竟然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他接过那本脆弱的案卷,刚翻开第一页,一个无比熟悉的签名立即映入眼帘。尘封多年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一遍遍拍打着他的脑袋。
只是看了两页,他便已经知道凌枫说的那起二十年前的旧案具体是哪一起,可他还是慢慢把整本案卷从头到尾再次读了一遍。
等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发现一屋子的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原本,这种注视是很令他受用的,可不知为何,今天他只觉得身上有蚂蚁在爬。
“陈局长。”凌枫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勉强把他从深沉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陈宇亮没有理他,而是再次看向了那个坐在桌子最远端的那个穿中山装的老人。
“你……你是白玉扬?”陈宇亮终于想了起来,眼前的这个老人和他记忆中一个带着金属边框眼镜的瘦削男子重合在一起。只是他现在没戴眼镜,身材也臃肿了些,头发花白,只有那双眼睛似乎一直未曾变过,那双像湖水一样平静而深邃的眼睛,阳光晴好时闪耀着迷人的粼粼波纹,晦暗不明时又似乎能默默吞噬一切失足掉落进去的东西。
“对!”最先回应他的是秦楠竹,她激动地说道:“我就说嘛!他明明就和我以前的小学老师白玉扬是同一个人,你们偏偏都不信!这回总该相信了吧!”。
“不,”黄杨依旧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微微抬了抬眼,可这时他的眼睛里却带上了无尽的轻蔑与悲悯:“我真的不是白玉扬,白玉扬早就死了。”
“只不过,他并不是04年出车祸死的,而是早在1982年就上吊自杀了,那年他26岁,而我只有2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