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的剥落,抬头看门上的瓦当也已经残缺不全,檐下的油彩几不可见,一副破败的景象。
南师没有敲门,轻松一推,大门就吱吖吖的开了,宛如迟暮老人不经意间的咳嗽,嘶哑低沉。
常闲护在南师左侧,跟着进门,在南师嘱咐之下,又将门带上。
迎面而来,就是一株笔直粗大的老槐树,醒目的栽在院子里。
常闲看见这树,心中一震。
传统建筑种树有规矩,所谓“前不栽桑,后不栽柳,中间不种鬼拍手;桑枣杜梨槐,不进阴阳宅”。
槐树字旁有鬼,讲究人家都只在门前栽槐,图个进宝招财,院子里是绝计不种的,不吉利。
不过话又说回来,京津槐树很多,打从明代起就有,所以还有句讲,叫“院有古槐,必是老宅”。
这地儿既然是当年的行宫,年头久远,宅院中间堂而皇之有棵槐树,倒也说得过去。
这院子从外面看不大,进来之后却是不小。可能是行宫的某一处园子,面积很大,差不多有六十米宽,四十多米长。
除了靠近中院和东跨院那边,似乎占了一些地方挖菜窖,其他大部分都荒着。
里边的各种花草树木都在野蛮生长,原先足有一亩大的池塘也早干涸了。
假山干脆塌了,大大小小的石头委积于地,有的都已经开始风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