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劲,宣纸随之皱起来了,只得先捶平了再弄。
常闲咬着牙好不容易拓完了一遍,低头一看,且不说施墨均匀与否,单看那些字都墨迹粗浅不一,根本不忍卒睹。
他分析了一下,大概是上午砸字口的时候不够认真,纸和碑面之间没有完全贴合,雕字的凹凸感无法显现,拓出来自然没法看。
就这么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常闲用废了七八张宣纸,累得头晕眼花,一张都没弄出来。
他这才知道,这门手艺看似容易,难度却比在工地背砖要难得多。
快到傍晚的时候,老人施施然走到小屋,小满跟在身后,嘴里叼着一只竹篮子,竹篮中放着一小袋米,约莫有两三斤。
常闲正忙得满头大汗却一无所获,老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俯身亲自演示了几下。
人家这手艺,真可谓是举重若轻、行云流水,没见他胳膊怎么动,碑面已经涂上了一层厚薄均匀的黑墨,动作潇洒让人心旷神怡。
老人搁下墨扑,淡淡地说了八个字:“不动手指,只用腕力。”
常闲依言试了一次,效果果然不错。
他正要俯身继续去擦,老人却把他给拦住了。
“天色已晚,先做饭吃,明天再说。”
老人说道,云淡风轻。
第二天早上蒙蒙亮,常闲正睡着迷迷糊糊,忽然感觉有人在拽胳膊。
一睁眼,看到小满正在扯他的袖子。
常闲翻身起了床,却见老人在铁锅里熬了一锅粥,饭桌上还有几袋榨菜,碟子里还放着几片腊肉。
这就罪过了,谁当得起啊?
常闲红着脸叫了声师父,老人淡淡道:“凡事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不要在意表面的细节。”
常闲恭敬的给老人盛了碗粥。
灶锅熬粥就是比电饭锅强,米粒口感黏稠,香甜无比,他一口气喝了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