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家。
从深城到晋省,漫漫几千里,路上没饿死也真是属小强的。
“您这也太……”
听着严金水的吐槽,常闲忍不住笑,摇头道:“您还真够倒霉的。”
“当时我比较傻,也没见过世面,活该被人骗。”
严金水也跟着笑起来。
“没办法,92年的冬天,我又开始挖煤。那个时候煤价涨了,矿工的工资也在涨,我一个月能赚100多,比我们那里公务员的工资还高。”
他一仰头,杯子里的酒全部倒进了喉咙,还是笑着,笑容里面却藏着无尽的苦涩。
“但总不能这样挖下去吧,我爸已经残废了,老娘身体也不好,还有个妹妹没有嫁人,我哪天要是也死球了,我倒是轻巧,他们咋办?”
常闲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把杯子凑过去碰了一下。
天堂在哪里?常闲不知道。
但是和严金水比起来,他那清贫但温馨的家就是天堂。
“咋办?想办法找辙呗!”
“93年的时候,我听说跑大车能够赚钱,于是东挪西借一些,又送礼找镇上的信用社贷款,买了辆二手的大解放,自己开车往省外拉煤。”
严金水继续诉说着往事。
“那个时候,晋省产煤区的煤价很便宜,一吨才30块钱,还不如萝卜卖的贵。外省的煤价要高一些,我搞运输倒腾转手能赚不少。如果不出意外,可能我现在还在跑车。”
“又出幺蛾子了?”
常闲手里的筷子停了下来,非常配合的问道。
“这次是特么遇上了劫道的,不但要钱还要命,我背上被砍了三刀,跳进山沟沟里他们才没追。”
严金水放下杯子,点燃一根烟,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呵呵笑道:“算起来这是第三次命不该绝。但我的解放大车没了,我甚至都不敢报警,因为我做的也是违法生意。我什么许可证都没办,甚至连驾照都没有。”
“那是什么时候?是97年吧。”
“然后呢?”
常闲也点了一根烟,难得一个煤老板在酒桌上说着“一个煤老板的诞生”,要是郑芒在的话,会高兴的吆五喝六的。
“后来?”
不知不觉,严金水喝了有四五两,说道:“我回家养伤将近两个月,花20万承包了村里的煤矿。”
“那个时候的煤价很不稳定,有时候涨,有时候跌,当煤老板跟赌博没啥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