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苦;亡,百姓苦!”
常闲长长叹了口气,道:“我们从历史的纬度看,这个世道,看上去有很多苦,男人苦,女人苦,孩子苦,老人苦,劳作苦,纳税苦,征战苦,贫人苦,小富苦……可这些苦,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
李东飞细细琢磨,问:“都是一样的?”
常闲道:“都是一样的,都是人下人苦。”
“只要有人上人,就有人下人,只要是人下人,就有人下人的苦。所有的苦,都是人下人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人下人就是苦中苦。哪分什么男女老幼,哪分什么东西南北,哪分什么吃公家饭吃自己饭的。”
“兄弟,你这历史是读进去了,有见地。”
李东飞感慨道:“不过,那些高门大户也有苦的。”
“李哥,您这话也不算错,众生皆苦嘛!但苦和苦是不一样的。”
常闲摇头道:“那些人上人,好像也苦,可他们能选甜。这人下人,永远选不了甜。能选甜的,就没有苦。”
“那些人上人,早就没了苦,他们只有甜和不够甜。人下人,只有很苦和不是很苦。”
李东飞心头一震,缓缓道:“你说的对。所有的苦,都是下层苦。其他的,都是表面的,都是假的。”
常闲对李东飞说道:“李哥,我这可不是说您啊,但理就是这么个理。”
听了这话,李东飞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递了根烟过来,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常闲一愣,摇头苦笑道:“怎么办?我哪有那本事?能看到问题,不见得能找到答案。”
他点燃烟,却没有抽,道:“这需要人上人愿意想,人下人知道想敢去想,所有人一起想,一直想,一直想,一定能想到,您说是吧?”
李东飞点点头,道:“是,只要一起想,一直想,还是有可能想到的。”
……
建华哥还保留着几分军人作风,常闲他们没聊多久,他就带着三个人赶了过来。
两个是比他稍微年轻一点的汉子,肩上扛着一根梭标,鲜红的枪缨迎风摆动,再背着一杆一米多长的土枪,蹬着草绿色的胶鞋,还打着绑腿,看得李东飞目瞪口呆。
这装扮,让他有看家里旧照片的感觉。
另外一个半大老头一脸的苦相,从背上卸下一个水壶,倒出一捧蓝幽幽的水来,那水老远便闻着辛辣,据他说是可以掩盖气味的罗兰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