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一遍。
这是官面儿上的事,要有规矩。
官就是手里有权能办事,面儿就是不管如何龌龊的事情,都要办的漂漂亮亮,还要把官的面子维护了。
如果甄建一上来就说:“吕夜阑,我是来抓人的,赶紧跟我走,我外甥等着跟你睡觉呢。”
那这事儿就算砸面儿了,这么当官也就没几天好日子了。
许明知道,人家把面子做足,自己这边再拖下去,人家做什么都好看,哪怕是闯进屋里绑人。
他看看吕夜阑:“叫你呢,出去吧。”
“你就这么把我卖了?”吕夜阑这个气呀,若不是紧要关头,说不得要不顾斯文打他一顿。
“不是。”许明摆摆手,给她一个鼓励又安慰的眼神:“没事儿,别慌,你先出去,跟他胡搅蛮缠的扯皮,拖时间,我马上也出去,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把你带走。”
吕夜阑这才走出屋子,到院中对着甄建轻轻施了一礼:“见过甄大人,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这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甄建哈哈一笑:“吕姑娘,何必装作不知,法定之期已到,本官职责所在,还请姑娘顺了我大魏律法,随我去办婚嫁之事,本官定当竭尽所能,为姑娘安排一门好亲事。”
“依我大魏律法,官府许婚需年满二十岁,小女子今年十九。”
“三日之后,吕姑娘便年满二十。”
“那不是还有三天吗?”
“官府许婚,总要做些准备,马虎不得,吕姑娘乃人中翘楚,总要挑选一番,寻一个合心意的才是。”
吕夜阑言语一滞,她心里哪有当官的那么多弯弯绕绕啊,看来要撕破脸了。
她微微沉吟,下巴轻轻扬起:“依大魏律法,我是可以交钱粮免除官府许婚的,三日之内,还是在此处,小女子凑齐钱粮交予大人,定不会让大人为难。”
小姑娘很不配合啊,甄建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了,面色愈加冷峻,场间的气氛愈加沉重。
这个时候,许明闪亮登场。
他蓬头垢面,光着膀子,下身只有一条亵裤,脚上挂着破破烂烂的布鞋,左手一个陶制的盘子,右手一把柴刀,风风火火的走出房门。
他这个身份是用不了金银瓷器,只有用泥土混合烧制的陶器,便宜,碎多少都不心疼。柴刀不是他的,住进青岗村的时候,柴刀就已经在屋里放着。
许明看看吕夜阑,看看甄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