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安排凤鸣的床铺,冷战二话没说,扔下雨伞,劈手夺过李庆宾怀里的包袱,出门就向后面的宿舍区跑去,他的气势和迫不及待,就像安排他自己的床位一样急。这对于冷战来说,可是他梦中人在晚上休眠的大事,一定要按排好,他冷战不亲自参与这件事,怎么能行呢!
李庆宾莫明其妙的跟着冷战跑,说不出是感激还是感动。但两者的重量相比,感激的成份还是占的重量大。人家可是大队支书的公子哥,校长平时都看他脸色说话,他却如此不遗余力的帮自己。李庆宾强迫自己很感激的这样想。
半个小时候之后,凤鸣的床位安置好了,冷战望着空荡荡的大宿舍,砖块支起的低矮旧床板,十瓦的昏黄灯光,又看了看千疮百孔的塑料布糊弄的窗户,呼吸着潮湿发霉的气味,想到今晚就只有凤鸣一个人睡在这里,又突然的不放心起来。
“今晚就让凤鸣一人睡这里?”冷战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凉汗,很担心的问。
“那咋办?”李庆宾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冷战突然想把凤鸣带回家,让她跟自己的母亲凑合一晚。可他怕李庆宾不同意,毕竟他只是弟兄三人,没有一个姐妹。因为他已经发现,他一对凤鸣热情,李庆宾就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所以,他不敢提出带凤鸣回家,可他也不想让凤鸣一个人睡在这空荡荡又阴潮阴潮的大宿舍。
怎么办?
冷战突然想到了住校的女教师。可以让凤鸣先跟住校的女教师凑合一晚呀!可是,住校的女教师是有几个,不是孩子跟着住,就是夫妻二人同在这学校做教师,既然是夫妻,晚上当然也要住在一起了。冷战绞尽脑汁,思前想后,突然想到了教初三英语的杨老师,立即惊喜的说:“让凤鸣先跟杨珊老师凑合一晚吧!”
李庆宾一听,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丧着脸说:“我也想到了,可人家杨老师家是县城的,平时跟下锅菜一样干净,我家凤鸣这个样儿,她能不嫌弃。唉,算了,我实在张不开这个口,万一被她拒绝了,以后见面就不好说话了……”
“哪个要你去给她说,我去给她说,她敢不同意。”冷战说着,人已跑出去。
李庆宾望着他的背影,回想着他这一天对凤鸣的热情,越发莫名其妙了,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冷战可是冷店支书的大公子,几千人口的冷店村,支书无疑就是村里的土皇帝。李庆宾可是亲眼目睹过冷店村的人一见到冷战那个小巴结的样儿。还有校长对待冷战的态度也是极其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