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刚才说什么媳妇?哥哥找到媳妇了?”冷畅急促而激动的问。
当娘的最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个老二,不仅长得像他爹,性子也像他爹,有心机。
“安心看你的书吧,明天正式开学了,你哥不定亲,你急也没用。”王美兰说着,拉灭厨房的灯,走了出来。
冷畅被母亲抢白了两句,此刻是一脸的无趣和失望。他实在不明白哥哥瞎挑什么,只要是漂亮妞不就行了,哥哥这一挑捡,也耽误他这个做弟弟的大好事。
不行,他有权力和责任催促哥哥快点找个女孩定亲,因为和他同龄的男孩几乎都定亲了,村里的同龄人或同学们每每说起自己的那个她的时候,那一脸只可意会不可表达的幸福,真是让他羡慕的想跳河去洗澡。
可在农村,却有个不成文的风俗,哥哥姐姐不定亲结婚,弟弟妹妹就不能越界先熟,除非是窝囊无能的家庭,弟弟妹妹可以越过做老大的哥哥姐姐们先熟。但是,凡是被弟弟妹妹越过自己先熟的哥哥姐姐们,不是无能丑陋就是有缺陷或傻子,在农村这叫做小麦比大麦先熟。
可小麦比大麦先熟的家庭是被周围人看不起的,都是村里的窝囊废。可他的父亲可是村支书,他们家可是村里有脸面的家庭,父母可丢不起那个人,决不可能容忍他这棵小麦比哥哥那棵大麦先熟的。
冷畅想到这里,转身奔向西厢房,他要劝说哥哥,即使不体凉父母的苦心,也要为他这个可怜的弟弟着想呀,可冷畅刚要举手敲门,屋里的灯光突然熄灭了。
冷畅无奈,只得悻悻的作罢。院里是一片黑暗,只有从堂屋映出来的一片昏暗的灯光,他直奔堂屋的灯光而去,回他的西间了。
此刻,冷战躺在黑暗之中的床上,反反复复的思想着。他之所以躺在黑暗之中思想,是害怕灯光窥见他此刻的激动和幸福。
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思维往往最接近理智和清醒,他要重新认识一下他对凤鸣的痴迷现不现实,可不可能结出善果。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他也在心中不停的试问自己,这世上的凡尘俗子,真的有前生前世吗?真的有前生的约定吗?真的有命中注定的缘份吗?
冷战反反复复的思想着,梦中的前生,梦中的那个女孩,现实中的凤鸣,像走马灯一样不停的在他面前移动、汇集、交融,最后在他身体里凝聚成了一种巨大而强烈的思念。尽管他对人有前生前世表示怀疑,可他坚信,青春男女之间一定存在着一种不为自己的主观思想所能控制的缘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