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歌谣:
“吃的多!屙的多!拾粪老头喜欢我……”
拾粪老头并不理会孩子们的起哄,仍然陶醉在自己的歌声中,继续用南腔北调的沙哑声音唱,并且,还越来越有秦腔的味道:“那个大闺女耶,那个小媳妇耶,你们耶,都来看我的烂萝卜耶,让您看耶,您不看耶,现在扎出毛尾可不能看耶……”
这样淫俗的歌谣,用孩们的口吆喝出来,就已经很难听了,从一个上年纪的老人口中吆喝出来,就不仅是难听的问题了,而是不正经的问题了。
冷战嫌那拾粪老头太不正经,他背着凤鸣,在与拾粪老头擦肩过去的时候,猛的一转身,胎腿踢向拾粪老头的屁股下边,大声骂道:“老不正经的东西,把小孩儿都教坏了,回家去搂着枕头舔鸡巴毛吧。”
凤鸣听着冷战骂的脏话,别提多刺耳了。因为她生活的家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难听的脏话,只有后娘偶尔说话粗鲁些,伯在的话,会立即喝斥她,慢慢的,后娘说话也不再粗鲁了,除了说话嗓门大。
可冷战说的这番脏话很难听,还那么大嗓门,特别的刺耳,她感觉整个村子的人都能听到。她很恶心这句脏话,更恶心说这句脏话的冷战。这是认识冷战以来,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恶心冷战。
以前跟着五舅在冷店读初中时,冷战教她数学,虽说言谈奔放狂野,却不失师表之仪。现在的他,言谈举止与为人之师时判若两人。
他为人之师时,凤鸣对他不喜不厌。现在他的言谈举止,让凤鸣很恶心。
但她这种恶心,只是她的心理活动,表面上却什么也没表示。
冷战完全没意识到他刚才说的是脏话,更没有意识到凤鸣会对这句话很敏感。
自办砖厂以来,他总是不自觉的口出脏话,可能是砖厂的环境所致。刚开始口出脏话,他还意识到是脏话,还在心里警告自己下不为例。可到了下一次,他的脏话还是不自觉的脱口而出。时间一长,他便意识不到那是脏话了,因为在砖厂劳作的工人,日常对话都是那样,包括砖厂的女性,也是很麻留的满嘴这种脏话。
那拾粪老头被踢痛了。
“哎呀,踢到我的全家人了!”拾粪老头大叫着猛的向前一缩下身。
冷战这一脚,实实在在踢在拾粪老头的屁股下边。若是别人,他会利用自己的年龄优势,倚老卖老的去不依不饶对方,连骂带动手的还击。
因为冷战是支书的大公子,他怯气,不敢去惹冷战,只有挑着拾粪萝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