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前的砖厂老板,怎么和陈科长嘴里说出来的砖厂老板是两重天。嗯,估计是特意修饰了,果然人是衣装,马是鞍装。贾玉轩这样想。
凤鸣从看到贾玉轩进来的那一刻,尴尬的恨不得凭空消失,她赶紧走到翁会计跟前,语无伦次的说:“翁,翁会计,我,我今天请假。”
凤鸣一向翁会计请假,翁会计立即望向贾玉轩。
贾玉轩一直绽放着一脸的笑意,当翁会计一听到凤鸣请假,望向他的时候,他回应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点头。也就是同意。
这很出乎翁会计的意料。
“正上班呢,怎么突然请假?有什么事情非请不可?”翁会计正色说。
冷战一见凤鸣向翁会计请假,便认为翁会计是这里最大的领导了,赶紧堆着一脸的笑走的翁会计。
“翁会计,我是凤鸣的未婚丈夫,您请吃糖。”冷战使劲抓了一大把糖果塞向翁会计。
“牙不好,吃不了这个。”翁会计一把推开,坐向他的办公桌前。
冷战又追到跟前将糖果放到翁会计的办公桌上。
“翁会计,这假?”凤鸣来到翁会计面前,又向他请假。
“下午两点半之前必须赶回厂里,有重要会议。”翁会计很严肃的说凤鸣。
“知道了。”凤鸣说着,向门口走,并没好气的催冷战,“走吧。”
这一刻,凤鸣自卑到了极点,孤独到了极点,仿佛又回到了被人孤立唾弃的小学之前,要说起来,还是初中最美好,跟着五舅,没人知道他是林青山的女儿,可惜只上了一年便辍学了。她也想念在打包车间扣铁丝的时光,像一粒尘埃一样被人忽视,没人知道她的存在,她的精神和思想都是自由的,无忧无虑的。
只从被调到结算室,人虽说显贵了,却是压抑的,精神和思想仿佛被带上了枷锁。
特别是此刻,她无地自容的想寻个地缝钻进去,如果她能凭空消失多好。
当凤鸣走到贾玉轩跟前时,心慌意乱的抬头望了他一眼,贾玉轩也正含情脉脉的望向她,当目光对视时,凤鸣赶紧闪开。
她多么希望能出现奇迹,那就是贾玉轩挺身而出,拦住自己,大声对冷战说,他喜欢自己,然后将冷战轰出厂。那才说明他是真的喜欢自己的。
凤鸣想到这里,又期待的望向贾玉轩,贾玉轩也回应凤鸣望向她,但然后,他又望向她身后的冷战,却没有伸胳膊拦住她,更没有让人将冷战轰出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