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玉轩给陈副厂长冲了杯茶放在他面前,然后倒掉自己杯中的凉茶,也给自己冲了杯,这才坐在茶几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
“这真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呀。”陈厂长一坐下来便说,“当着唐厂长的面,我可不敢这样说。”
贾玉轩知道陈厂长指的是唐厂长那次突发急病。
陈厂长说:“若不是唐厂长那次突发急病,这扯皮棉如厕还真禁不下来。”
陈厂长又笑着说:“你发现了没有贾厂长,现在你就是求他扯皮棉擦屁股,也没人敢擦了。”
“照陈厂长这么说,唐厂长还是有功之臣了。”贾玉轩笑着说。
“对,有功之臣这词用的好。唐厂长就是有功之臣。”陈厂长很坚决的赞同。
陈厂长又说:“这也是天意吧,老天都看不下去了。那棉花太来之不易了,比粮食都来之不易,那些个不知种棉辛苦的职工,如厕大便就扯皮棉,还只扯一级皮和特级皮棉,你说这不是造业嘛。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才让唐厂长中弹的。”
陈厂长说到这里,开心的笑了起来。
贾玉轩也陪他笑,然后,便开始向陈副厂长请教工作上的事情,也可以说是陈副厂长向贾玉轩汇报工作上的事情,反正二人谈了很多厂里的销售情况。
末了,陈副厂长才不经意的从兜里掏出票据,难为情的说道:“攒了几张票据,丁主任帮我粘好了。”
贾玉轩双手接过票据,大略翻看了一下。
这些票据,大都是交通住宿费,也有一些餐饮。从日期上看,是近三个多月的出差票据,共计五百六十多。一个主管销售的业务厂长,三个多月的差旅费才五百六十元,这是很低的标准,仅从这方面看,眼前的陈厂长是个按规距办事的人,没有瞎胡来。
贾玉轩拿着票据起身,来到办公桌前,抽出笔签了字,来到陈副厂长面前,双手递给他。
然后坐下来,说道:“陈厂长,喝茶。”
陈副厂长很感动,端起茶杯轻喝了一口。
“陈厂长,有些事情,我很想听听您的看法。”贾玉轩用征询的口气说。
“你说。”陈副厂长一副知无不言的神情。
“你看,咱厂几百名职工,十几个工种,有人却说,过磅员才是咱厂的有功之臣,您认为呢?”
陈副厂长一听,便笑了笑,大概他也知道贾玉轩和赦副厂长因为过磅员压秤的老规距,意见不一的事情。笑过之后,他将茶喝尽,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