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兰母子二人回到家里,天已经黑透了,家里黑洞洞的没有人,但院门上的小门却开着,堂屋门也畅开着。娘俩以为是招贼了,王美兰直接在院里抄上木棍去了堂屋,拉亮了灯,只见丈夫冷德金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正不停的抽烟,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忘我的抽,连她进屋他都没有发现,她拉亮灯之后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都戒几年了,咋又开始屁眼儿冒烟了。”王美兰见家里一切正常,一下子松懈了,扔了木棍,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冷德金像没听到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王美兰长叹一声,起身走到丈夫跟前,向外望了望,儿子没有跟过来,便小声说:“冷德金,我给你说,今天去棉厂吃了闭门塞,等一天那凤鸣都不见,这可不是好兆头。”
“活该!”冷德金冲着王美兰猛吼了一声。
王美兰冷不防的被一吼,吓了一大跳。她怔怔的望着丈夫,这才看到丈夫的脸色难看极了。她还从来没见过丈夫这样难看的脸色。
若是平时,她哪受得了这个气,会立即给他怼回去。但此刻,她看到丈夫的脸色不对劲,吓了一跳。嫁给丈夫这么多年,现在都老夫老妻了,她还从没有看到过丈夫这么难看的脸色。
王美兰意识到家里出事了,哪有心情回怼,而是赔着小心问:“咋啦?”
冷德金也不说话,还是只顾吸烟。
王美兰这才发现,丈夫可不是很忘我的抽烟,而是那种很无助很绝望的抽烟。
其实,冷战和娘今天在棉厂东门外憋屈了一天,很窝心,冷德金在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在大队部上吊的那个人是王三孩儿。
早上的时候,他被妻子王美兰喊起来,说有人在大队部上吊,当时的他还不相信会有人去大队部上吊,因为他做支书这些年,村干部和村民一直没有什么矛盾,谁会和大队部过不去,跑大队部干那事儿。可当他被一帮好奇者簇拥着来到大队部,那里已经围了好多人。
果然是有人上吊,是登着大队部的围墙在树上上吊的,围观者只远远的仰头看着,却不敢近前。冷德金赶紧让人叫来村里几个胆大的老者将上吊者弄下来,弄下来之后,才发现上吊的人是王三孩儿,早死透了,身体僵硬僵硬的。
村民唏嘘不止,难以置信。
因为最近这几年,王三孩家里的小日子过得是风生水起的,很是富足。他本人跟着冷战三叔的盖房班搞设计,都发展到县城了,县城的有钱人多,讲究人多,当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