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米高的货架投下的大片阴影中,月见草的尸体僵冷地横陈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得老大,太阳穴上被刀子刺穿的伤口中,血红夹杂着白色的流体正汩汩往外流淌着。
余晖一手持着尖锐细长的杀猪刀,直直地凝视着水仙的眼睛。他的表情因为刚才的搏斗而显得有些冷峻,脸上和身上还被喷溅上了细密的血点,看上去很是有些恐怖。
水仙则是浑身颤抖着紧紧靠在货架旁,吓得都不敢大声喘气,两只纤细修长的小腿正一抽一抽的,看起来随时都要软倒在地。
这一幕像极了一个疯狂残忍的反派把可怜美貌的女子逼到了绝境,满脸恐惧的女人即使穿着廉价的皱巴巴的工服,秀发凌乱,却依然没有损伤她半分的美丽,也难怪那么多鬼被她迷得不能自已。
再看看冷着脸的余晖,他……看上去也挺帅的。只不过这时的他身上带着一种矛盾至极的气质,疯狂与理智,戏谑与悲悯,乃至绝望与希望,都在他身上矛盾而和谐地共存着,像是开在黑暗深处的艳丽玫瑰,每一片鲜红的花瓣中都藏着危险的毒刺。
“你……有什么事?”余晖缓缓开口说道,声音因为刚才的打架而憋得有些沙哑。别看他和月见草的一战跟街头巷尾的泼皮无赖撒泼打架似乎差不多,但他们两个都使出了浑身解数,稍微松懈就会发生反杀与被反杀的戏码。
月见草虽然跟余晖一样不擅长打架,但他的观察力同样敏锐无比,警惕心很强,思维缜密,余晖提前布置的小手段都没能阴到他。所以余晖不得不亲自上阵纠缠住月见草,然后才能用道具对付他。
不过……被水仙全程目睹了自己的丢人样子,余晖此时的语气难免有些疏离。
“没,没事!”水仙被他冷冷的语气吓得哆嗦了一下,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拨浪鼓似的摇着头,眼里盈满了雾蒙蒙的泪花。
“那你哭什么?”余晖好奇地凑近了水仙,脸色却依旧冷淡。
“我没哭!”水仙使劲抹了把脸,语气细弱得像是幼猫的叫声。
她撇开了目光,不敢去看月见草的尸体,也不敢直视余晖的眼睛。虽然杀了月见草的余晖并没有死去这件事已经证明了月见草就是鬼,但她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害怕,总觉得面前的人似乎随时都要暴起把自己一块儿杀了。
看着水仙缩得跟个鹌鹑似的,余晖有些困惑的歪了歪头,难道自己的杀气已经能外放了?
口袋里的小鬼一把捂住了额头,他总感觉余晖的画风跑得太偏了。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