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脸蛋,总觉得是被下了黑手。
沙沙声继续凑近,一只黑乎乎的干瘦手掌从他耳后伸了过来,像是要掐住他的脖子,或是捂住他的口鼻。
余晖想了想,干脆身子往前一探从床上下来,趿拉着拖鞋走到了门边。
他双眼发直地透过门上的小窗往外看着,外面的走廊早已熄了灯,却泛着一股绿惨惨的荧光,像是紧急出口的应急灯发出的灯光,却密集得多。时而有奇形怪状的影子从门外倏忽飘过,像是夜行的鬼魅。
沙沙声在余晖起身后稍微顿了顿,随后快速跟了过来,像是发现了有意思的猎物,声音都变大了不少。
一张惨白惨白的怪脸忽而贴在了窗口上,与余晖四目相对,那张满是褶皱的怪脸裂开了没有牙齿的大嘴,发出了无声的尖笑。
余晖的神色变都没变,似乎根本看不见,身后的沙沙声愈发近了,似乎如影随形。
“唔,病人们都跑出来了?”他思考着,对着窗外的怪脸慢慢调整着脸上的表情。先是眼睛瞪大,始终理性澹定的神色变得暴怒起来,鼻子凶恶地皱起,嘴唇裂开,露出一排整洁的白牙。
转眼之间,他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狂暴的疯子。
既然是夜晚的病员狂欢,余晖自然也想加入,但正常人是不该参与进去的,因为这是一场荒诞离奇的假面舞会。
余晖应该下线了,现在他是“爸爸”余二。
他勾起嘴角,呲着牙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然后忽然转身,狠狠一拳头对着凑到身后的东西怼了上去。
既然要扮演憨憨大熊,那么他只需要头铁、狂怒以及关键时候蹲在墙角自闭就行了。
这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只有爸爸他能扮演得毫无破绽。如果是哥哥,他学不来哥哥那娴熟的刀功和打架的技巧,如果是妈妈,他不得来一段芭蕾舞?至于小衣,余晖倒是可以扮演,但却不想一整晚都藏在某个地方。还是大熊好啊,没什么技巧和特长,多淳朴。
余晖毫无保留的一拳狠狠打在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面,像是一张人脸。手指的关节狠狠撞在了生硬的骨头上,卡的一声,似乎砸断了什么软骨,反作用力让他的手也痛了起来。
一声闷响后,大蜘蛛似的玩意儿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击打中,向后跌倒在了地上渐渐积满的水泊中,四肢时不时抽搐一下。余晖也咧着嘴甩了甩手,随后闭着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扑了过去,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