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别难过。”
进了厨房,初六就偎依在郑梅怀里,殷殷道,“你有身孕,悲伤过度会动了胎气。外婆就那样一个人,你别往心里去······”
“初六乖,娘不难过······”
话音未落,郑梅便泪雨滂沱。
先前被后娘堵在屋里的情景再次浮现。
刚开始很融洽。
周氏唠的都是在娘家时,她对郑梅的好。
虽然嘴中的这些好很牵强,但郑梅还是认真点头附和。
不管在娘家过得怎么样,既然周氏嫁给她爹,她就得顺从,不能让爹夹在中间难做人。
随后周氏就提到了挂靠田地,还要求让郑梅帮忙说话。
她爹也来了,郑梅不好当面拒绝,就敷衍说家里的事由公婆做主,让周氏去问公婆。
她清楚,初六交代过这事,公婆也会拒绝。
谁知周氏却说了句惊掉她下巴的话。
“傻闺女,都说母凭子贵,秀才儿子是你生的,家里的事就应该你做主。”
“初六挣的钱也应该你存着,交给你婆婆,你花钱还得看别人脸色。”
“以前娘不说,是因为老谢家就豆苗一个儿,现在不一样了。都说小儿子稀罕,你婆婆会把钱存下,留给小儿子花······”
周氏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针一样,扎得郑梅心直疼。
为了免除田税,居然挑拨家庭矛盾。
这是当娘的该做的事吗?
“娘,公婆对我好着呢,钱管得不严,想花就给我花。”
郑梅忍住不悦道,“公婆对初六比麦穗还稀罕,家里的几个丫头四季都有新衣······”
周氏自然听出了郑梅的不耐,心中恼怒,但还是耐着性子劝说。
“傻闺女,人心隔肚皮,你可别被假象迷惑。如果不是初六考上了秀才,她能对你们这么好?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还有,翻过年十五就十五了,该到成亲的年龄······”
周氏越说越离谱,郑梅实在听不下去了。
娘家时,周氏就反对她嫁给豆苗,是爹承受所有压力,才让她嫁给豆苗。
自她成亲以来,周氏是第一次来谢家。
第一次来就以破坏女儿的家庭为手段,谋取自己家的利益。
这用心忒也恶毒。
“娘,这事你去和公婆说,我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