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衣襟被泪水浸湿,姜绪把陈氏抱得更紧了些。她生性要强,怕是不肯让人知道自己哭了。
于是,姜绪便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还亲了亲她的发顶:“没事了,明善大师说了,我们呦呦的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都过去了。”
陈氏没有说话。她怕一说出口,声音便会染上哽咽。这么些年,两人感情不再,但无论如何,姜绪的肩膀,永远能给她安全感。
陈氏知道自己此时应该高兴,眼泪却如何也止不住。姜绪也并未不耐烦,而是改为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低声轻哄着:“好了,不哭了。否则等下还怎么见呦呦?”
陈氏强撑着收了收眼泪,确保自己不会带出哭腔后才开口控诉:“你来过一次,却还瞒着我。”
“是我的错。下次有关孩子们的,我一定首先与你说,可好?”姜绪知道,这种时候辩解并不是明智的选择。道理陈氏自然都懂,她只是需要发泄罢了。
每个人都有发泄的权利。
姜绪毕竟曾是红颜知己无数之人,在怎样的情况下如何应对,早就清清楚楚。
他就静静地抱着她,果然,很快,陈氏就从他身上起来,擦了擦眼泪:“走吧。我想见我的呦呦。”
陈氏刚哭过,眼圈还有些红,竟是减少了她平日里强势的气息,莫名显得柔弱。
姜绪眼神一暗,直直地盯着陈氏看。
老夫老妻了,陈氏对姜绪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她瞪了他一眼,转身先走了。
难得见她这般少女情态,姜绪低低地笑出声来。
陈氏气呼呼地走得更快了。
狗男人,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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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听到哥哥呼唤时,姜舒窈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子旁,看姜舒菁他们研究蚂蚁。
虽说除姜舒柔和姜涣外,其余几人都在围着那个小小的蚂蚁洞口,实际上真正在认真观察的也只有姜舒菁与姜沅两人。
姜舒菁试图阻断蚂蚁的路,而姜沅则负责堵住它们的洞口。至于姜舒柔和姜舒蕙……两人在轻声说着话,从偶尔听到的一两句来判断,应是姜舒柔在向姜舒蕙请教女学上的问题。
熟悉的声音传来,姜舒窈放下手中无聊时随手薅来的一根草,迈着小短腿向哥哥的方向跑去。步伐颇有些迫不及待。
寺庙不可喧哗玩闹,且不能随便走动,实在太无聊了。看到姜淮的那一刻,姜舒窈竟然有种激动地想要落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