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出这样的诗的人,在姜舒窈的想象中,应是一个特别文雅的人。而且,想到那天那首怜惜牡丹花叶的诗句,纵使姜舒窈不希望,却也觉得,能做出这首诗的,或许也是一个很是哀伤的人。
或许,还怀才不遇。所以,才能在别人惊叹于牡丹的雍容华贵之时,注意到它默默无闻的叶子。
可是,“怀才不遇”这一点,又恰好和孙质对上了。难不成,当真是她主观了?
“说起来,还有一件算是意外发现的事情。”姜舒窈看过去,然而顾敛却没有抬头,而是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续了一杯茶:“孙质,本有一位庶弟,还曾中了秀才。”
姜舒窈仔细思索起来。没记错的话,昨日姜绪说,孙质有一位嫡兄,并未提及他的庶弟。竟像是没有这个人一般。
果然,只听顾敛继续道:“他那庶弟,十四岁便中了秀才,当时很是出了一番风头。可是后来,他竟然于第二年要前去赴秋闱前不久,不慎溺水身亡。”
“他去世时,是三年前。后来,人们虽然惋惜了一阵子,却又很快就忘记了。毕竟,十四岁的秀才虽然算得上是聪慧,但如果他只能止步于秀才了,便也仅此而已了。”
“最关键的是,他去世的那年,孙质的兄长正好参加了他的第二次科举考试,而孙质,则参加了他的第一次春闱,”顾敛顿了顿,才又道:“二人,皆未中。”
姜舒窈皱眉。或许是看电视剧多了吧,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有蹊跷。顾敛后来加的几句话,更是让她坚信了自己的猜想。
要去参加秋闱了,自然是小心再小心,怎会突然溺水?
再加上她本身对孙质的怀疑,一场阴谋徐徐在姜舒窈脑海中展开。
“嫡长子屡次参加科举不中,嫉妒轻轻松松就考上了秀才的庶子,便伙同弟弟,将他害死。而嫡次子,又拿庶子当年的诗作,出来招摇撞骗?”
姜舒窈试探性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然而,她几乎已经觉得,就是这样了。
顾敛肯定了她的说法:“目前看来,正是如此。只是没有任何依据。”顾敛没有听到孙质与薛璇的对话,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
想到手下的人提供的孙家大少爷的房中时不时会出来猫的尸体的事情,顾敛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任何只能通过凌虐弱者来获得快感之人,都是无能之辈罢了。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只是顾敛并未说出口。
“那孙质的兄长,是何时考上秀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