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屋外,夜色如墨,又怯怯地看着袁天正。
张家媳妇说:“袁先生,明明胆小,怕黑,还是等天亮了带他出去吧。”
袁天正说:“张家媳妇,你可不知,明明可不像你说的那样胆小如鼠,他是我们的摸金校尉,是要干大事的人,对不对,明明?”
听到袁天正这么说,宋源明心底里涌起一股豪气,虽然,他已经微微发抖,但是,决不能在别人面前丢了脸面,特别是不能让袁天正瞧不起。
宋源明说:“先生,我们走吧。”
袁天正说:“带上摸金符和发丘印。”
宋源明将两样东西塞进口袋里,跟着袁天正出了门。
张家媳妇追出来,她不放心宋源明,想跟着他。
袁天正说:“张家媳妇,你别跟过来,我们做的事,女人不能掺和。”
宋源明也说:“大娘,你回去吧,我上完课,就回来。”
张家媳妇只好叮嘱了一番,看着宋源明跟着袁天正消失在夜色里。
“黄毛”跟着袁天正和宋源明走了一阵,忽然,仿佛挨了一脚,又大声狂吠起来。
一转眼的功夫,张家媳妇就不知道二人到哪里去了,只能凭借噗噗的脚步声,判断出他们正走向杏花坞,不久,连脚步声也听不见了。
张家媳妇抬头看了看天空,天上,也说黑黢黢的,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偶尔露出一两颗星星,孤寂得很,像被遗弃的孩子。
太子湖也被黑暗笼罩着,连一两点反光也看不见,平时,湖面上还有几星渔火,此时,全看不见了。太子湖像掉进深渊里去了。
寂静无声,无风,也听不见水浪声,连蛙鸣也消失了。
张家媳妇心里忐忑不安,心“突突”地跳动着,像惊慌的野兔撞击着胸膛。
“黄毛”却叫得厉害。
宋源明小心翼翼地跟着袁天正走,两条腿不停地打着哆嗦,我不时地紧张地四面张望,但是,他什么也看不明白,仿佛走进了一个黑暗的巨口之中。有时,会看见一排模模糊糊的东西,像鬼影,又像一排黑森森的牙齿,于是,他更坚定自己走进了巨兽的血盆大嘴里了。
宋源明已经问了好几次:“先生,还有多远?”他实在走不动了,两条腿不听使唤,脊背上一阵阵发痒,衣服都汗湿了。一只手紧紧攥着摸金符,那尖锐的穿山甲爪子这时给了他一丝丝安慰。
每次问还有多远,袁天正总是回答:“快了,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