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突然的安静。
徐沧毫不顾忌,当着刘辟的面,点破了徐德海的身份。这和撕破脸已经没有太大差别了。
徐沧知道,现如今皇权势弱,皇帝想要集权,意味着必然会对朝堂大肆清洗。这里涉及到了站队的问题,也是政治立场的选择。皇帝自然想要皇权稳固,一言决断天下。但那些权倾朝野,架空皇权的人,也不会坐以待毙。
宣徐平入京,意味着皇帝已经率先落子,他接着便是。但除开皇帝,别的什么阿猫阿狗,那就两说了。
其实嘛,徐沧想多了,天香楼主所提的问题,不过是为了帮忙而已。
当然,身在其位,也由不得徐沧不多想,天香楼毕竟和帝都那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徐德海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眼神中伴有吃惊,有无奈,有为难,甚至还有些不解。是的,他当然不解,他不明白靖北王想要干嘛。天香楼虽然神秘,但在北境这块地上,要说靖北王对他们一无所知,那显然是自欺欺人。数年以来,大家相安无事,为何今日靖北王会屡屡发难,甚至当着大太监刘辟的面,点破他的身份。
思来想去,徐德海猜测,恐怕是因为中午的一番对话,让靖北王以为他们对其子动了心思。现在朝中风起云涌,靖北王会有这样的推断极其正常,而他主子也确实对徐平动了心思。
“不论小人是天香楼掌柜还是枢密司监察令,于王爷而言并无区别,不值一提啊。”徐德海躬身一拜,缓缓低下头颅。
“你的意思是,你堂堂正四品监察令在本王眼中和市井百姓无异?本王可没那么大的威风。徐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
刘辟在旁越听越不对劲,急忙打起圆场。“王爷乃当朝国柱,执掌一境。于王爷而言,徐大人这四品监察令自然是微不足道,王爷切勿多想呀。”
“刘公公是明白人。哼!本王有没有多想,他自然心知肚明。”
徐德海有些郁闷,他知道徐沧是故意让他下不来台。他没有那一层意思,也不可能有那层意思。
开什么玩笑,暗指靖北王凌驾于皇权之上?狗命不想要了?更遑论刘辟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可就在旁边。要是按徐沧的言外之意,那还得了。别说他一个四品监察令,就算是枢密司司首,也不敢有这样的意思。
“王爷息怒,在下失言了。承刘公公所言,下官一小吏,怎敢冒犯王爷之威。还请王爷恕罪。”徐德海再次弯腰,深深一拜。
“听好了!蒙陛下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