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桐提着自己的药箱走近:“我要拆下纱布给你换药先。”
“嗯。”声音像是从鼻音里哼出来。
言一桐一点点慢慢撕开那些已经粘黏着皮肉的纱布,血肉模糊:“会有些疼,你忍忍。”
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
盛勋爵的笑意从胸腔内溢出,这点伤对于枪林弹雨训练过来的人来说,算得了什么,大惊小怪,不过内心却有股暖流淌过。
言一桐谨慎小心地拆开厚厚闷湿的纱布,冲鼻的药水和汗水混合的难闻味道弥漫开来,整个背部触目惊心,伤口狰狞。
她面无表情,指尖未颤,实则心里早就翻天复发生了变化。
是的,她痛心不已,这些伤口都是因为自己,因为她,他才会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是不是,很痛很痛?”她颤抖的指尖轻轻抚摸着那一大块水泡破了溃疡到开始结痂的灼伤,轻轻咬着唇问道,眸中的眼泪忍不住滴在手背上,慢慢地滑落,无声无息。
她真的很想问他,是不是跟她的枪伤一样疼,是不是跟她绑在船杆上一样难熬?
她希望能和他感同身受,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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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什么都没有问出口,所有问题都闭塞在胸腔里,堵得她发慌。
言一桐冰凉的手沾上自制的秘药给他缓缓涂上,凉丝丝的,味道也很好闻,又香又甜,不像往常那些药总是有股苦涩的味道。
“不疼。”盛勋爵依旧闭目养神,从她的动作,他可以深切感受着这个小女人的情绪微妙地变化。
像他们时刻潜伏在刀尖枪眼上生活的人,向来不习惯以自己的背部示人,背后都是留给最信任的人。
但今天他故意将满是伤痕的背面向她,用意很明显,就是让她记住,这些都是因为她才添的烙印。
言一桐吸了吸鼻子,“这些药膏都是我亲自调配的,用了地榆,乳香,马勃,紫草,血余炭,冰片,珍珠粉之类的中成药,它们都可以帮你彻底隔离杜绝细菌的外源性污染,还能迅速止痛,抗菌能力很强,另外我还加了盛世庄园新榨的山茶花籽油,味道不会很难闻。”
她察觉到最近他身上的龙涎香更重了,估计是想掩盖那些浓厚刺鼻的药味,不想被人察觉吧。
“嗯,就没有其他药丸可以吃的了?比如定痛散万宁膏七里散紫金丹这些?”盛勋爵语气不善,想起昨天她还特地给贺禹堂熬夜调配这些玩意,到自己就只是个止痛药膏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