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情,哪家铺子进了新鲜的货色,哪里的绣庄出了新花样,哪家的茶楼出了新茶,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束家怎么会愿意住在西市?
西市多商贾,以束学博那钻营的心思,怎么也得一脑袋往东市那边的坊市钻才是。
这么一想,越想越有道理,束家出了一个皇后,一个郡王妃,怎么会把家安在西市,这不合常理啊。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苏辛夷之前居然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
苏辛夷眼睛转了一圈,锁定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丈,端着自己的碗过去,笑着打招呼,“老丈,能跟您打听点事儿吗?”
那老丈头也不抬,唏哩呼噜地喝着粥吐出两个字,“不行。”
苏辛夷伸手从袖笼里捏出一小锭银子,在老丈的眼前一晃,然后又收了回去。
那老丈立刻抬起头,“哟,这位小公子您请问。”
“老丈,您在这附近住啊?”
“那倒不是,我儿子在这边开铺子,有时候我会进城跟着他住一段时间,他就住在延康坊那边。”
“您儿子挺能干,在西市开铺子是个好主意,这边能赚钱。”
“马马虎虎也还行,一大家子人要他养着,也不容易。”
“谁家都不容易,这年头过日子不都这样吗?我们家也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虽说人多但是热闹,咱老祖宗不就说人多家兴旺,人多好。”
“这话对。”老丈喝一口粥,将最后一口油饼咽下去,还拿出帕子擦擦嘴。
苏辛夷默默地观察,然后这才接着又说道:“老丈,您这不常住在这里,怕是我打听的事儿您未必知道啊。”
“那得看你问的什么事儿。”
苏辛夷笑了笑,“就是想打听下崇贤坊姓束的那户人家,您知道吗?”
“这一片谁不知道束家,家里有做官的老爷还住在西市,这可稀奇。”
苏辛夷没想到这老丈冒出这么一句,“哟,他们家这是名声在外啊。”
老丈看了看苏辛夷握在掌心的银子,他家虽然不穷,但是能赚点钱为什么不赚,这可是银子不是铜钱。
“哎,我说小公子你到底想打听什么?”
“咱们换个地方说?这里人多口杂的也说不明白。”
“你事儿可真多。”
苏辛夷笑着先走出了铺子,就找了个街头拐角没什么人的地方,俩人站在墙根背阴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