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打得灯火通明,山岭间火把犹如长龙,不知有多少兵马,无数火箭,如雨射下,寨中茅屋,草顶纷纷燃起,钟七心下一松,邓奎果然来矣。
几番过后,箭雨停下,邓奎一身绒装,头戴樱盔,舞一杆金镗,跨高头大马,领众兵卒,乡勇冲破寨门,直往寨中杀来。
寨内一位白面儒士,身宽体大,执细剑,并一位道人打扮,胸上却戴佛珠者,手舞朴刀,领部下烧符纸,化水饮下,也悍不畏死,冲杀而上。
两厢丫丫叉叉,兵刃碰撞,喊杀连天,乡勇官兵虽多,但良秀不齐,贼人虽少,却喝下符水,悍不畏死,一时正打得相持不下,冷不防钟七一身喜服,拽仗从贼人后方杀出,立时将众贼杀得连连败退。
“尔等贼头已死,还不速速缴上兵器,伏地投降,能免一死…”钟七大声吼道。
众贼梦初醒,纷纷循身看去,不由瞠目,却见钟七一身血红喜服,一手握杖,一手提溜着花和尚头颅,那血津津的头颅断口处,还在滴滴掉血落地。
那打扮的不佛不道的贼首见此目呲欲裂,大喝道:“好个贱人,竟杀害亲夫,你拿命来…”
言罢,舞朴刀杀来,黑嘁嘁不甚明了,见钟七一身喜服,他还当钟七是那新娘子哩。
没冲两步,早有邓奎舞丈二金镗,打马迎上,抵住道士朴刀,大笑道:“哈哈哈…张官五,今番又被本官撞上,谅你性命难逃,焉敢在此猖狂犬吠…”
邓奎也有武艺,一杆金镗重二十二斤,竟然舞得呼呼飕飕,恍若车轮,擎在手上轻若鸿毛,击在顶上,重若万钧,擦上就伤,磕上一下,就是脑浆迸裂,桃花朵朵开,一时杀得贼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
唯有这张官五,于其对上两合,因邓奎占马匹之力,他稍落下风,见此使唤喽啰拖住,自己则虚晃一招,一个筋斗跳出圈外。
张官五退在外间,一手掐诀指天,一手跺地,烧符焚香,口喝神号,浑身颤似羊角风,一时间唬得众官兵畏缩不敢上前。
“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金鸟奔走如云箭,玉兔光辉似车轮;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彩云闹纷纷;紫微宫中开圣殿,真言咒语请神仙,一封法旨道沔阳,请得灌江李二郎…”张官五一溜咒语念罢,忽得嘴眼歪斜,口吐白沫,抖如筛糠。
“不要怕,放箭…”邓奎见此,连忙大喝下令。
众弓卒排成三列,撑开雕弓,搭弦飞射,弦如霹雳,飕飕箭雨飞来,正吐白沫,发羊癫的张官五尖叫一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