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父,眼巴巴跑去迎接,有失身份,于是便招手道:“你去领路,把他带上山来。”
“是…”
小道童答应一声,风风火火,又一路跑下山去了。
“徒儿即将到账,我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待我将诸般符诏参透,便能开坛炼将了…”钟七捻须一笑,不由心下大乐。
忽而想起自己邋里邋遢,洞中一片杂乱,忙又闪身入洞,管它三七二十一,一通收拾,把些鸡血,瓷瓶,柳枝,竹竿等怪模怪样的东西,全部堆到洞里深处。
只留一台阴阳法坛,三十六杆符幡,颇显道家风格,却又不失整洁。
远远见那小道童气领着个年轻人,过凤栖亭,饮马池,便回转洞中,抱着柄破旧拂尘,趺坐法台。
不多时,道童将那年轻人领入洞中,来人高有八尺,清瘦俊逸,头戴绢巾,一袭绸衣。
这人见一道黄袍身影,背对洞外,趺坐法坛,不待小童说话,便已扑通跪下,以头呛地,大声悲呼道:“师父…请师父救我…”
钟七闻言一愣,耳听不是张笃的声音,忙转过身来,见了来人,不由愕然道:“祝公子?”
却乃此前荒村中,被钟七所救的那锦衣公子,姓祝,名玉遐的便是此人。
祝玉遐声泪俱下,点点头,又不住叩首,道:“万望泓师慈悲,搭救我等性命。”
“你们不是往东南而去了么?”
想了想,估计是遇了难事儿,钟七心下犹豫不定,沉吟片刻道:“祝公子,又有甚事儿,你先讲来我听听。”
祝玉遐整理思绪,道:“实不敢瞒泓师,我家并非乡间豪强。
家父祝彦威,曾任南面剿贼行营左厢指挥使,一年前,奉都统命,数万南面剿贼军被调,在黄河与羯寇大战。
后来黄河会战失利,南军几乎全军覆没,我父亲也在那一战身死,大梁宣宗北狩,迁都东南金陵…”
【注:厢为军制,一厢统军二万余,属于高级将领,这种级别的将军,在外征战,家属都会在京师,或天子脚下,防备大将叛变,所以祝家会南迁。】
钟七闻言默然,待其讲罢,问道:“你父亲为朝廷战死沙场,你阖家迁往南方,理应受朝廷重用才是,怎会如此…”
“宣宗北狩之后,天子威严渐丧,东南朝廷,由南方本地士人,和北方南渡官员势力最大,两方又各分派系,互相攻奸,党争严重。
北党士人为打击南党,便联合进言圣上,说我父等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