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什子的!”
此刻,吴芷晴寥寂地坐于亭子间,口中不息地詈骂,对此之外则是兴味索然。
当夜被易之行冷落于榻上的愠怒至今还未浑然消除,倘使易之行后头弥补回来便也罢了,可这男子偏是整夜整夜安睡于御书房,政务时刻不离手,久而久之,明白无论做什么也是劳而无功的吴芷晴索性便也不挣扎了,再不去磨墨沏茶,更不去天子近旁侍候着,反正一切换回的便也只是那句‘伶妃,时辰不早了,你该去歇息了’,那自己何必还要讨个嫌。
“娘娘,您就莫要气恼了,气着身子可不好,那铁树还会开花哩!怎的就愁皇上不来后宫呢?现今正是新皇登基的前期,皇上处理政务也是为社稷着想,时日一长,皇上便会惦记着娘娘的好,抽空来瞧瞧娘娘的!到底这皇宫中还有谁人比得过娘娘您?难不成还是那文文弱弱的温妃吗?”
一侧的丫头竹萤劝哄起来,却仍着不了吴芷晴的意。
但见她甩了三甩自己手中的帕子,神容复杂难解。
“哎呀!你不懂!要是陛下当真欢喜上人本宫便也省了心了!可陛下偏偏恋上的是那劳什子的奏折!你要说比人本宫自然比得过,可要同那没着没落的奏折比,本宫到底又怎的个比法!”
话说着,那旁便来了人,正是那竹萤适才口中的温妃到来了。但见莫汐茹轻移莲步,眸光落于一旁的花群上,倒也见不着什么悲戚抑或郁结的神色,总之是比心灰意懒的吴芷晴要夷悦得多。
“走!我们去会会看!”
百无聊赖的吴芷晴当即来了兴头,她实在是憋闷得慌,已然急不可耐地想要寻人倒倒苦水了,哪怕斗一番嘴亦是再好不过的,尽管迎来人并不讨喜,可到底二者乃天涯沦落人,偏共同摊上了一位不肯圆房的倒霉夫君。
“温妃你站住!”
吴芷晴的大呼小叫险些让沉迷赏花的莫汐茹骇得坠入了湖底,她的确惊惶于这风风火火的女子,凶暴,直白,还总爱给自己安上些莫须有的罪名,生性喜静的莫汐茹自然惧怕迎见她。
“伶……伶妃娘娘……”
微音战栗,在对上眼前那双布满戾气的瞳孔时,莫汐茹的心脏当即提到了嗓子眼儿。
“走!去亭子间!本宫有话同你说!”
吴芷晴蛮横地拉过莫汐茹的手便往那旁的亭子间奔去,如坐云雾的莫汐茹根本未弄明白眼下究竟是怎的一回事,只觉那被吴芷晴拽住的手腕手疼得紧。
“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