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
道出此言时,易之行遽然接近芝岚,以致于这番讥诮之言恰能盖过周遭的杂音,且准确无误地传入芝岚耳中,仅是她一人耳中。
由于光线险暗,再度抬首的芝岚一人独享了易之行脸孔上的诡异与薄情,这双在晦暗中才散射着熠熠凶光的眸子,芝岚至死也无法忘却。
“那便等你做到了再说吧……”
浑身筋挛着疼痛,然而易之行那矫健的攻势却向缓弱的身躯又一次冲袭而来,芝岚拔出原先插于泥地中的剑刃,麻利地应对着男子的致命击,可此时芝岚的‘麻利’于易之行而言却是那般不堪一击了。
加之于周遭的流剑不长眼,此时憔败的芝岚已无暇顾及除却易之行以外的任何人,因此便也屡屡遭到‘飞来横祸’。女子开始退却,被天子攻势再三逼退的她早不知距离初始位置有多远,甚而跳脱了战役中心地区,来至边缘地带。
“奸人!你到底要逃到何处!”
易之行的盛怒再度经由芝岚狡黠的逃脱而壮大,他并非不想快刀斩乱麻,只是眼前人的避闪确乎比其料想中敏捷得多,乃至他隐隐感觉是芝岚蓄意将自己引至此处,而非是被自己的攻势逼退而来的。
“何处?哼,狗贼,我怕是早已同你道明了,想要杀我纯粹是你在痴人说梦,哪怕我葬身山崖,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结局,也不屑亡命在你这狗贼的手里。”
不知是否乃盛怒之下生了错乱之感,此时此刻,易之行竟觉眼前人的脸色恢复了红润,而那一直颤栗于眸前的身躯亦在无知无觉中正定了下来。正因如此,天子心底那关于自己被蓄意牵引至此的念头愈发起了明晰的笃定,被戏耍的耻辱在胸腔中隐隐激荡。
“你是故意引朕来此的?”
兵卒鲜少,晦暗更甚,易之行的阴鸷便也坦然自若,袒露出的狞恶彻底撕裂开他过往的假面,芝岚莫名惊觉胆寒。
她不自觉地后挪半步,手中的寒光执得更紧了些,佯装镇定的她额头却还是冒出了一滴冷汗。
“狗贼,你怕是思虑过度,像你这等阴恶之人,我能有这般大的本事引诱你吗?”
芝岚本想放松眼前人的警惕,然易之行的深眸在这之后却更为幽邃,且久久篆刻于她的脸孔,像是要将她隐秘的内里亦剥得一干二净似的。
打量良久,疑忌的天子终开了口。不得不说,他到底还是忌讳芝岚的,由于此女狡黠的心思,易之行曾被不少困扰绊住脚,今时萦绕在易之行脑海中的只有一个令他百思不